他们走回夜晚的小楼,点竹筒火把,松烟弥漫。
松心坐在木床上,裹着毛毯,嘉木戴着面具,在月亮下跳傩舞,竹林森森,跳的很慢,像与神明做秘密的对话,松心睡着了,梦见了珍珍妈,很模糊的印子,晕开了,消散了,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来,又干了。
松心醒来,已经是早晨,躺在小楼里的床上。
嘉木砍了几根毛竹,在院子里凿凿锯锯,要做婴儿床、婴儿椅、摇篮。
家里有许多冬菜春菜要做,应该洗萝卜,晒笋干。
松心用被子蒙住眼睛,她喜欢这种回到起初的感觉,像贪吃蛇终于吃到了尾巴。
她洗漱完,捏着桂花糕当早饭,在嘉木身边溜达。
嘉木取笑她说:“十多岁还边走边吃,被村里讲规矩的长辈说不好看相,忘了?”
松心说:“有什么好看相的?我就适合放养。对啦,村里那个胖糕,还有人蒸吗?”
嘉木想了一会,微微一笑。
红糖糕蒸熟了,蓬蓬松,她就给人家起外号胖糕,也不知道从何想来的。
松心睡饱了,眼睛亮亮的,表情神气的,觉得这天的景色格外好,露台看出去,漫山的花也好,鸟儿也绚彩,她就忘了许多事,许多不必要记住的事,明天,明天才是重要的,而嘉木呢,像和她失散又会和的一道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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