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南屿有些莫名地盯了他一眼,不知道白景潭这一低头是在看什么。
不过片刻之后白景潭就重新抬起了头,浅色的琥珀色凤眸照旧是冷冷淡淡的一片。
“我不睡厕所那侧。”
牧南屿刚熄下去的火险些死灰复燃。
但他梗着脖子,又实在没法说出“我不管,你就得睡厕所那侧”这么无理的话来。
于是只好轻哼了一声,拖长了尾音。
“随你――”
全然没意识到自己那嗓音像是奶猫在叫唤。
白景潭微微挑了挑眉,薄唇轻轻扯了一下,拉过了自己的行李箱准备翻找衣服。
“不好意思,路上车抛锚了,所以这么晚才到。打扰你们休息了。”
关方连忙摆手:“哎,不打扰不打扰。其实卫生间离这儿隔得挺远的,这侧也没味儿啊?”
牧南屿忍不住哼笑:“他金贵。”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脚准备继续上床睡觉,刚动了一下,小腿后侧被撞的那片就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刚说完别人“金贵”的牧南屿“嘶”了一声,好看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真是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他一扯蚊帐的帘子,背过身躺下,留给了白景潭一个墨发蓬乱的后脑勺。
两分钟后,房间里的灯熄了,只有卫生间浴室开了一盏小灯,传来模模糊糊的水声。
外面的雨还在下,噼嗒啪嗒的,似乎比前半夜还要吵。
牧南屿耐着性子,闭着眼睡觉,小腿的疼却一阵一阵的,越来越分明,他悄悄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自己检查了一下,一大块淤青,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不过为了保证不影响游泳训练,还是抹点活血化瘀的膏药好一些。
他正想趁着白景潭在洗澡,下床去拿药,刚翻了个身,就听见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人影无声地朝着双层床的方向走来。
牧南屿木着脸,憋憋屈屈地躺了回去。
什么时候都可以抹药,唯独死对头在的时候不能抹。
大不了晚一点等白景潭睡着了再涂。
牧南屿闭着眼装睡,耳朵却支楞着听着白景潭的响动。
对方又拉开了行李箱的拉链,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过了几十秒,又把拉链拉好了。
牧南屿在等着他爬上铁梯子到上铺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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