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站着聊天,毕竟也聊不了太久,又成群结队的出门,向下一个人家出发。
程知恩凑到梁远耳朵边,“有些话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暗淡的光线里,程知恩哈出一口白气。
梁远侧头看看程知恩,点了点头。
转到8点钟大天亮,队伍终于快散光了,大家已经转完一个村子,梁家村大年初一凌晨散步行动进入了尾声。
十来个年轻人说笑着,踩着一地红色碎鞭炮往回走。竟然还有人说着,县城里哪个洗头房里的女人屁股大,大有邀请同伴共同欣赏的意思。梁远皱眉,梁凯嫌弃的眼神已经翻上天。
回家的路上,刚好路过梁小超家。带队的是梁小超的爸爸。梁小超的爷爷就是村支书梁二伯,梁二伯和梁远的爸爸是堂兄弟,正经挺近的亲戚。梁小超爸爸停下来,“小远,豆豆去家里坐坐,打会儿麻将?”
“走啊!”程知恩欣然应允,拉着程知嘉的手,迈步进门。
梁凯本来想着可算要回去了,再也不用在这土气的村子里无聊地转圈,也不用听着这些粗俗的玩笑了。没想到还要去打麻将。但他也不好这时候退场。
经过着一早晨的旅程,梁远看清一个现实,他原本以为自己属于城市,令他迷茫的是他不能融入城市,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属于农村,兜兜转转回到这里。在这个一切都是灰色的、冬天的农村,小时候的记忆都在此刻复苏。
梁远拉拉梁凯的胳膊,跟着一群人迈步进门,像是一头迈进了这个灰蒙蒙的农村。
已经拜过年了,不用再客套拜年话。程知恩当仁不让,在麻将桌上占一个位置。村里的年轻人凑一起的时候,就喜欢拉上程知恩这个活宝,气氛马上就活跃起来。麻将搭子码好的时候,程知恩抬头看一眼,梁远端端正正坐着,一脸勉强的和梁二伯聊天。
一圈麻将下来,程知恩哈哈大笑。“手气好啊,挡不住啊!拿钱拿钱啊!”
桌上的人一人甩给他两块钱。
程知恩挥挥手,赶开屋子里因为吸烟飘散的烟气。他看到梁远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站起来拉旁边一个哥哥过来,“良哥,你来打一圈。我陪二伯说说话。”
那位早就等着,想上桌切磋一番。见程知恩起身,撸撸袖子就上了阵。
程知恩做到堂屋沙发扶手上,按着梁远的肩膀,“二伯,那天抓到的小偷后来怎么样了?”
“派出所的人抓走了,”梁二伯点着一根烟,“打得那个惨,肋骨断了好几根。”
“那好危险啊。”程知恩感叹,“幸亏你到得及时,不然就出人命了。”
“可不是嘛,”梁二伯提高声音指点围着的几个人,“你们这些小子,可得心里有个数,别一冲动就打架,不是闹着玩的。每年警车都要来村里几趟。天天给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擦屁股。””
“二蛋哥没来拜年?怎么没看见他?”程知恩眼睛在屋里转一圈,往年都来晃一圈的梁二蛋,今天没见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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