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庆本来就沉默寡言,一路上没说什么话,走在前头带路。
走到阿古汗的寝屋外时,呼延庆停下脚,道:“可汗就在里头等着,娘娘进去吧。”
云栖点点头,抬步进去。
门口的两个护卫出刀把沈介拦住,说:“只能娘娘一人进去,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云栖转过头,瞥了瞥呼延庆,然后就听他道:“让他进去。”
得到命令,护卫抽回刀,让开了路。
云栖刚进屋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远远听着,感觉那人喘气很是艰难,仿佛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听了半响,喉头也跟着有些发痒。
这屋里头,除了阿古汗也没别人,猜想咳嗽的人是阿古汗,云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伺候阿古汗的一个婢女站起来,把帘子掀开。
云栖和那婢女对视了一眼。
那婢女看到她并不惊讶,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太后娘娘,可汗就在里面。”
云栖抬目望去,阿古汗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蜡黄,头发稀白,头下放着一个高高的玉枕。
两人对视了一会,阿古汗又低头猛烈的咳了起来,眨眼的功夫,捂嘴的手帕便全都浸了血。
跪在床前的婢女见怪不怪,把血帕放到一旁,又递上一块新的。
云栖怔了好一会。
阿古汗是真的病了,这么看着,和五六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印象中的阿古汗有些一双雄鹰般锐利的眼睛,很他对视的时候,总觉得被他当成了猎物,毛骨悚然。
十年前,北戎的将领中,阿古汗是令她最害怕的人。
云栖没有想过会再次跟他相见。
而再见时,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场面。
等咳嗽声停了,阿古汗才再次抬起头,静静的盯着云栖看,没有了当年的锋芒,满目尽是浑浊之色。
他迟迟没有开口,眼睛一直紧盯云栖不放,云栖觉得心里瘆得慌,主动开口:“不知可汗见我,所为何事?”
阿古汗终于挪开眼,声音苍老沙哑:“娘娘来了啊,多年不见,娘娘的容颜分毫未改,而我,却是这副模样。”
说着,他自嘲一笑,随后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婢女起身,行了一礼后便退出去。
阿古汗复看向云栖,神色不明,半响后,才发现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不悦的蹙眉:“我与娘娘有话单独说,你,出去。”
云栖道:“呼延将军答应了哀家,见可汗之时,让他守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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