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我不敢给你看。”他红着眼抱住了她,“你会不会觉得我很难看,精神不正常?”
“可我太想你了……只有这样才能缓解思念……”
他连上次两个人在地毯上做的时候都不敢将上衣完全褪去,太害怕她会看见真正的那个他。
楚雁太怕她会嫌弃他的怪异,他努力做出从前的那副模样,贺云白喜欢的样子。
可是真正的他,却是蛰伏在阴暗中的一头伤痕累累的丑陋怪兽,他嫉妒所有能光明正大地走在贺云白身边的人,暗自幻想着想要将她据为己有,想要将她私藏,想要永远永远在她身边。
这样的欲.望深埋在他的心间,蚕食他的血肉,吸干他的血液,逐渐长成繁密的大树。
贺云白在这时候回来了,愿意留下来,愿意陪他,重新对他笑,心疼他,亲吻他。
这样的事情太过美好,他在梦中都不敢渴望的,却真真正正地在现实中发生了。
可是越是这样,楚雁便越是害怕。
贺云白并没有说自己会在帝都待多久,只是模糊地说等他身体好了再说。楚雁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他根本不敢向贺云白要什么承诺,他哪里还配呢?
他甚至隐隐约约地有一个念头。
他的伤,他的身体,要是一辈子都不会好就好了。
就算他没法出门,没有气力做很多事情,可是只要贺云白会来看他,会同他在一起,那些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可是,就算是这样,好像也不能每天都见到贺云白。
她总是很忙,今天要去送赵子辰,明天要去见王青青,在帝都军队挂职后,又有许多事情找上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只有偶尔几天会来看他一眼。
楚雁想,自己就像是一株被禁锢在笼中的植物,每天翘首以盼他的主人来为他浇水,陪伴他生长。
他太难过,也不愿打扰贺云白,她像是太阳,包容又灿烂,却并不独属于他。她的光芒要洒向很多人,很多事情,楚雁暗暗地嫌弃自己的无能和卑微,没有自信能让她为他停留。
贺云白随时会离开的可能让他彻夜难眠。
他一个人待在首长府,有时看向窗外的大树,觉得自己和它一样,都被困在了原地。
无力和麻木席卷了楚雁的全身,于是,只有痛楚能让他稍稍清醒。
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他还在等贺云白回来。
刚刚在浴室中,他对着镜子划开了自己左臂上的肌肤,鲜血流出的片刻,他仿佛听见了贺云白的声音。
结果那竟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
贺云白真的回来了。
楚雁便又开始厌弃自己,他好像真的成为了从前自己看不起的那种omega,幽怨地把自己困在家中,花全部的气力去等一个人,等待对方偶尔的到来,用尽全力想要将那人留下,最终得到的却只是下一轮的无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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