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家都长大了。
她体贴地站在一旁等着他处理完,出了会神,再抬眸时恰巧对上那交谈的其中一个人朝她望过来的视线,笑容中带了点意味深长的调侃,落在她的身上,又重新回到郑枢烨的身上。
成年人的世界,不用深思就知道在想什么。
简清没想着解释,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以后也不会再见面,而且解释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相信。
凡是谣言总会不攻自破。
凡是真相……
她敛了敛眸,眼底漫上些许复杂又无感的神色。
——总会有公布于世的一天。
只不过或准时,或迟到。
——
南港科技大学的研究院,下班时间过了已有两小时,还是有不少人拎着公文包疲惫地走向电梯口。
教研室的灯一盏盏关闭,直到二楼剩下最后一间明亮的生物学实验室。
宽敞的研究室内,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洗手池前,用中档水流清洗着手中的实验器材。
终于,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引起了旁人的不满,一直看着手机的男人难得出声:“还要多久?”
徐淞鸣抬眸看了眼时间和有些凌乱的实验室,给出了较为准确的答案:
“算上清洗实验器材和整理实验室到最终结束的时间,至少需要15至20分钟。”
闻言,纪梵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似是对这个结果有些不悦。
整齐规划的实验室内,唯独他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衬衫,坐在那不高不矮的升降椅上,两条大长腿随意交叠,慵懒的神态与周围严谨的风格格格不入。
半晌,他耐心殆尽,起身走到了洗手台的旁边,不紧不慢地卷起衬衫的袖口,宽大的手掌闯入梅柯晨的视线中。
“给我吧,我来洗,你去整理其他东西。”
徐淞鸣掀起眼帘扫了他一眼,似乎在心里忖度这个提议的可行性。几秒钟之后,他果断将手中的器械和其余的往旁边一搁,眉眼微动示意他上。
纪梵抬手拿起已经沾了水的器械,重新将其置于水流之下。清水润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比起实验器材更像是在清洗一件洁白无瑕的玉器,那般精美绝伦。
他就站在那里,自窗外落进的最后一缕余晖落在他的身上,犹如出自于深渊之人踱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辉,有着极其不真实的岁月静好感。
前面是徐淞鸣整理器械清脆却又有些杂乱的声音,纪梵只低垂着眼眸,褐色的眼睛蕴着浓重的色彩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受着冰凉的水流润过指尖,脑海里浮现的竟是那日傍晚,隔着车窗捏住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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