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如此不变,还有土匪横行,当真有客商头铁往这边来吗?
停在山道一侧,乐臻仔细看了看,杂草丛生,道路上也没有车队经过留下的车轮印。
泥巴路若是经过车轮重压,应当是会留下一道道车辙印的。
这些日子也没下雨,不存在车辙印被雨水冲洗掉的可能性。
如果三五日碰不上一个往来客商,靠打劫的话,这日子似乎没那么好过啊。
想到山上那一大片田,乐臻大约明白了日常吃喝靠什么。
那样的话,当土匪的意义在哪?打劫的意义又在哪呢?
乐臻一时想不明白,却也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念头藏在心底,只开口道:“你们就在这守着吧,我去趟集市,晚些再回来,你们看时间差不多就回去,不必等我。”
“大当家的,就你一个人怎么行?”乐贰急吼吼地开口,“洒家与你一道去!”
乐臻抬眼看了看他,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又黑又壮,长得还凶,忍不住嫌弃道:“你瞅你这样儿,怕是下山就被官府当土匪抓起来了,还是我自己下山比较安全。”
“行了,你们就给我好好在这待着。”乐臻边说边顺着山道往下走,太阳光洒在身上,热得她有些烦躁,“我走了。”
好在最近的集市离得不算太远,乐臻走到的时候还未到正午。默默在心底怀念了下现代的各色交通工具,乐臻才迈步进了集市。
“礼不下庶人”这一点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本来她还担心这个年代女性出门在外会不会太引人注目,转念一想,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压根不必在意这个。
而且,平民女子基本不在意这些,不管怎样人是得吃饭的,吃不饱穿不暖的谈什么礼仪?
集市上男女皆有,像她这样年纪的姑娘家比比皆是。乐臻随意逛了逛,寻了个客人不少的茶馆走了进去。
她要打听的也不是什么秘闻,寻常茶楼酒肆这样的地方再合适不过了。
茶馆里头简陋得很,只摆了几张桌子、条凳,供人们歇脚之用。乐臻寻了个靠边的位置,要了壶茶,边喝茶边听那些人聊八卦。
平民百姓家能说的多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乐臻耐心听了许久,总算听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家里最近怎么样?我今日出来时间紧,马上就得回府,倒也赶不及回去了。”
“没什么大事,还是老样子,你呢?听说……”说话的人指了指天,压低了声音,一脸意味深长,“有撤藩的意思。”
“前阵子,平南王爷主动请撤藩归老辽东,当今的态度很明确了,你们家主子会没点动静?”
“就算有动静,那也不可能叫我们这些普通奴才知道了。真哪天要叫咱们都知道了,估计就真的乱喽。”
他旁边那个小厮模样的也压低声音,“我昨日听他们说,书房里的桌子都被老爷掀翻了,里面伺候的又换了一批。”
“依我说,早日换份工吧,当初签得也不是卖身契,如今家里没那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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