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嫡母,十三皇子没有理由不听。
姚皇后柔声和他说着话,或温和一笑,或扭过脸和皇上低语几句,席间气氛很是融洽。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似的其乐融融,章贵妃难免有点吃味,心道谁和你是一家子,这时候才想起来笼络我儿子,晚啦!
众人坐定,内宦们重新端上各色膳食酒品,一阵开台锣鼓敲罢,杂耍伎人出台了。
那是个身材苗条的女子,一身红衣,面容俏丽,手拿着明晃晃的双宝剑,一个飞身箭步,展剑亮相,当即叫人眼前一亮。随着紧张急促的锣鼓声,只见她闪展腾挪,台上是白灿灿的万花缭乱,仿佛有几十个光轮同时在舞动,顿时博了一阵阵的喝彩。
姜蝉也被吸引住了,不错眼地看着,情不自禁跟着人们拍巴掌。
又有杂役上台,沿台边儿摆上八个的铁圈架,接着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十来只半人多高的狼狗被驱上台,卷着红红的舌头,喘着粗气,脖子上的铁链哗啦啦地响。
姜蝉恍然大悟,怪不得卫尧臣刚才问自己怕不怕狗。
乍见凶犬,女眷们“啊”地惊呼出口,脸上都显出些许惧色。
姚皇后忙安抚说:“莫怕,别看样子长得凶,都是杂耍班子里驯化的狗,很听话,不咬人的。”
果然,那女子放下剑,打了声唿哨,方才还两眼凶光的狗立马温顺地趴在地上,眯缝着眼,大尾巴使劲地摇,嘴里发出“嘤嘤”的叫声。
小杂役举着火把上前点燃铁圈,因铁圈裹了厚厚一层浸油的棉布,那是一点就着,火光熊熊。都说兽类怕火,可那十来只狗兀自趴着不动,竟像没看见那一圈圈火似的。
这下别说看新鲜的女眷们了,就是男人们也觉得有趣,有些个家里养狗的,甚至凑到台前,想学学人家是如何训狗。
也不见那女子发出什么指令,只轻轻甩了甩鞭子,那些狗便绕着台边儿跑起来,接着一个个越过火圈,完成后还昂首挺胸踏着小碎步,宛如得胜归来的大将军!引得台下一阵阵笑声。
姜蝉正看得入神,不妨身上一紧,卫尧臣已把她揽在了怀里。
“放开。”姜蝉羞得脸都红了,使劲推他,“这是什么场合,别胡闹!”
卫尧臣却逐渐收紧胳膊,用极低的声音说:“这狗也太听话了,台下的动静这么大,又是叫好又是巴掌又是笑的,竟没有一只乱了节奏。”
“许是训练得好。”姜蝉觉得他想多了。
卫尧臣示意她看后面。
正中宝座上,姚皇后已不见身影,景元帝应是喝多了,斜倚在大迎枕上,支着头昏昏欲睡。旁边的十三皇子和其他人一样,全神贯注盯着台上的表演。
姜蝉不解:“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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