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远?!章明衡有点忿忿,广州地处南端,和北方气候、风俗大相迥异,当地民系众多,势力复杂,如何是鱼米之乡的太仓能比的?
他想替卫尧臣争一争,结果襄阳侯一个凌厉的眼神飞来,顿时气馁,只好低头坐着生闷气。
襄阳侯提醒,“殿下所虑极是,但不可操之过急,万寿节快到了,可别这时候触皇上的霉头。”
十三皇子摇摇头笑道:“舅舅太小瞧我了!说起万寿节,舅舅帮我掌掌眼,看这件寿礼可还使得?”
他准备的是块一尺多高的玛瑙石摆件,打磨得光滑圆润,底座是用黄花梨做的,玛瑙不是特别罕见的物件,但奇的是这块石头上的纹理,乍一看,竟和皇上的身影有几分相似。
有天然的成分,也少不了人工的雕琢。
襄阳侯连连称赞,“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想来殿下早早就开始准备寿礼了,皇上见了必定欢喜。”
章明衡突然插嘴,“听说承恩公为祝寿准备了杂耍班子,居然也通过宫禁了!那么一群人,还有什么狗啊马呀的,都放在鹰房养着。”
“怎么也要给坤宁宫几分面子。”襄阳侯微微一笑,“且宫里也会传外头的戏班子,不算什么稀奇事。”
雨后的天空澄净得像一块剔透的蓝宝石,白云悠悠从树梢飘过,一群鸽子带着唿哨声在净空中盘旋,还未入秋,京城已有了“秋高气爽”的味道了。
姜蝉坐在游廊下,倚着廊柱,带着些许的留恋望着遥远的天际。
“去了南边,大概这辈子都回来不来了吧……我既盼着皇上准,又盼着皇上不准。”
卫尧臣立在她旁边,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回来就能回来,我又不是困在封地不能动弹的藩王。以后咱们走遍天下,东南西北都玩个痛快,还能坐船出海去看看海的那头,岂不快哉!”
姜蝉笑了,她的手盖上他的手,“那敢情好,这日子可比和一群贵妇诰命周旋轻松多了,我也没那么多心眼子和她们耍,来京这一年,处处提防,步步谨慎,可把我累得够呛。好在太仓也不算太远。”
她本来就是个心思较为单纯的人,为了不重蹈上辈子的惨剧,不得不逼自己绷紧脑子里的那根弦,还好有个卫尧臣,不然她不见得能斗得过那群豺狼。
卫尧臣笑道:“不会是太仓,江浙向来是朝廷的钱袋子,那块好地方十三皇子绝不会白白便宜了我。我估计会更远一些,要么福建,要么两广。”
姜蝉一怔,努力从脑子里搜索这两地的位置,半晌才喃喃道:“那么远?”
“山高皇帝远,更好!”卫尧臣微微眯起眼,“而且走得越远,皇上越心疼我,没准还会给我些额外的好处。”
姜蝉扶额,“我现在竟盼着早些离开这里了。还有孩子……我和母亲都知道你的心,但是这事不妥,皇上不会答应,你也别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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