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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长得很漂亮,却出乎意料地不惹眼。因为她不爱说话,总安安静静的,待在边角,就总是那么容易被人给忽略。

哪怕偶尔看过去一眼,她眼里也淡淡的,没什么光,在那样一张白皙甜美的脸上有些违和。她那时候还有点婴儿肥来着,成天都丧气得要命。

她们这些人,被丢到那么偏远的私立学校,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多半是家庭有问题,但家庭条件又不那么拮据的。

嫌麻烦的大人们掏出笔钱,一挥手,碍事的小孩子就被送来上学了。他们也安心,反正小孩是被送去好好接受教育的。

她觉得她和殷侍画就像两只小刺猬,只不过她是非常招摇的那种,有刺就要时刻亮出来,很叛逆,和成天板着臭脸的老师作对,也和看不顺眼的同学作对,殷侍画就非常安静,一个人默默地缩在那儿,潜台词是“我有刺,谁都别想靠近我”。

然后她就忽然来兴趣了,亲眼目睹了一次殷侍画对学校的“反抗”。是她试图去倒饭,但无功而返,她就幸灾乐祸地骂了她一句“小怂包”。

那时候就是那样,不懂得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兴趣和喜欢,就用一些很幼稚的方法来吸引对方注意。

她那时候还见过男生喜欢女生,结果引起对方注意的方式就是欺负她、踹她的书包、找伙伴在走廊上“堵”她,真的很莫名其妙。现在想来她也一样傻,可能还因为有点好面子。

殷侍画肯定也觉得她很讨厌。

但和黯淡无光的生活相比,殷侍画至少注意到她了。

于是两人后来就莫名其妙地变成朋友,变成相互喜欢,在升入高中时如愿地住进同一间二人寝。

她为了解决殷侍画倒饭问题,那时候为她吃了多少海蛎子和大萝卜大白菜啊,想想都反胃了。

其实她是那种比较大大咧咧的个性,而殷侍画是那种比较少言却固执的类型。

后来殷侍画所说的很多细节,她实际都已经忘了,或者说早不放在心上了。

譬如殷侍画认为她爱吃生煎,觉得那是她们回忆里非常重要的部分,但她那时候好像只是太饿了,因为学校的饭确实不好吃,她父母也不会给她零花钱,所以她就去“抢钱”,而学校后面的栏杆外,那片破破烂烂的居民区,也就那家卖生煎的铺子挨最近,并且愿意抓住这“商机”,总是很配合她,每逢她死死地抓住栏杆、在那儿大嚷,后面还有群男生即将抵达时,及时地抽去她手里钞票,给她一盒生煎,一盒四个。

她喜欢一边把生煎往嘴里塞、让那群男生连最后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一边看他们捶胸顿足、呜哇喊叫,说他们要告老师,连着这家生煎店一起告。

她那时候的快乐都源于这个,也会因为塞不下,而给殷侍画分一个生煎,但她从来没觉得,这些事对于殷侍画来说会那么深刻。

她也认真地想过,和殷侍画在一起。

她觉得她们两个就这么一直相依为命挺好的。殷侍画很温柔,性子软,像只奶香奶香的小猫,比学校外面那只奶牛猫香多了。她成熟后喜欢也唯一喜欢的人就是殷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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