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出场时,秋烟造成的轰动还未结束,大家都没怎么把目光放在台上。
这时天慢慢暗下了,夕照静静地洒向京城,最东边天已是蟹壳青;今日恰好是初七,西边已经挂着半轮月亮,好像一瓣鹅黄的柚子被随意搁置在天上。
谭府的仆役眼疾手快,在台子四周支起了暖融融的灯笼,免得大家看不清。
月夕一人走到台中央,大家有些疑惑,其他姑娘都有动物跟随,怎么到她这就孤零零一个?
月夕听见了一些恶意揣测的窃窃私语,神情丝毫不变,缓缓抬起手。
她今日难得化了明媚些的妆容,重点勾勒了眉眼线条,以往总是会往圆幼方向化的眼线,改成了长眼画法。
在眼头眼尾处用眼线液细细描画,挑出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几可以假乱真。眼周用了珠光的眼影,灯光映衬下流光溢彩。
月夕清楚地知道她的谋划或者说手段会带来怎样的污蔑和诋毁,不过这正是她需要的,厌恶与偏见是成就她盛放的淤泥,虽然污秽,但是很有用。
不少观众们抱臂整暇以待,倒要看看她有些什么新奇的花样。
月夕兀自起舞,只是简单的动作,扬手、俯身、转圈,但一举一动任可看出扎实的功底。
不一会儿,便有眼尖的人发现空中飞来了蹁跹的蝴蝶。
“快看!”
“看哪啊?啥都没啊?”
“这眼瞎的,这么多蝴蝶没看见呐?”
一只也许不起眼,但十只、二十只却惹人注目。随着月夕舞姿纷飞,妖娆灵动的蝴蝶也跟着上下回旋。
小巧的粉蝶、黄蝶,颜色艳丽且蝶翼硕大的凤蝶、蓝闪蝶、燕灰蝶,围着此时此刻唯一的主角,用轻盈的姿态衬托她的美丽。
月夕的蝴蝶舞不如冰闲的高洁清研,也比不上二米的娇憨可爱,更不用说秋烟的野性危险,不过自有一分舒适与从容。
一舞罢,月夕有些喘.息地停下,朝台下群众们鞠了一躬便转身往台后走去;众多蝴蝶依依不舍跟在她身后,荧闪点点,旖延不绝,恍惚间直像一尾曳地长裙,逆着庸庸人潮而去。
“呃……这位小哥不好意思,刚刚我说了要把投票点给二米姑娘,现在我后悔了,不好意思,我还是想投给月夕。”
“唉,理解理解,一会儿再多买些入场券二米好了。”
“月夕虽然退赛了,不过她的展示还是不输于其他人的。”
“可恶啊!如果没那档子事该多好啊,好好比一场,即便输了也是虽败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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