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妙妙从画缸里挑出两个人的小像,嗤他一声,转身就要往外头。
“你做什么去?”
崔永昌办好了事,还没来得及邀功,她就跑路可不成。
隔着窗子,曲妙妙敛足回他:“咱们选好了人,终是要妹妹同他成亲过日子的,我这不得带着小像,让她这个事主先掌掌眼。”
不管是永安候穆家,还是苏永望,都得要伍倩倩点头了,才是好的。
崔永昌好言相劝:“她脾气倔,你只依着母亲跟舅舅的意思,把人挑出来即可,何必这会儿到她跟前去吃呛呢?”
“省得了。”
曲妙妙随口敷衍。
伍倩倩脾气再倔,能比得了眼前这位?
她这会儿受些委屈,日后可是能省不少埋怨呢。
眼瞧着人出了院子,崔永昌没好气地踢了小几。
心中还是不快,又喊路平,让备马出去散心。
随着他在官道上跑了一阵,前头马速缓下,路喜才过来说理。
“主子,您容我多一句嘴,少夫人疼表姑娘,还不是看着您的面子。没有主子您在中间站着,少夫人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可是半句都不会多说。”
路喜偷抬眼角,见崔永昌面色有转。
继续道:“依这个道理,少夫人多一份尽心,那不是多一份对主子您的偏袒。”
“哼。”
崔永昌讽笑道:“就说她整日里往铺子里去钻,迟早要不听管教,明知道我说的也是为了她好,就非要犟上一嘴。”
听明白他到底还是为了铺子的事,路喜心里也有了主张。
“您这赌气的话,反倒是赶着替少夫人辩解清楚了?”
“怎讲?”崔永昌道。
路喜嘿嘿一笑,把从他老子那里听来的几句闲话摆了出来。
“咱们宣平侯府是大陈独一份的世代候,不降爵,不撤册子,少夫人便是要为后世儿孙,这泼天的富贵也是够的。”
“还不是因着她舍不得主子您劳心操劳,才应下了夫人交代的差事。”
崔永昌身子多病,受不得热,挨不得冷。
春秋还好,每每到了冬夏两季,热了要浑身虚汗,守着冰鉴还得坐立不安呢。
冬天就更难受,等说话化作白烟那会儿,需拿无烟的金丝炭把屋里熏得暖暖的,地龙不歇,另得通了风口,让烫温的暖风一股一股的往外头溢,才能好受。
因这般缘由,即便是他有心放在家里的生意上头,侯爷跟夫人也舍不得啊。
“这些诓人的话是你老子教的?”崔永昌斜眼看他。
路喜连连摆手,矢口否认:“我爹跟侯爷在京城小半年了,哪里能教这些。”
知道他是听进去一些,路喜接着念叨:“您是知道的,咱们家里外生意,养活着千把号儿人呢,老老小小都指着府里养家吃饭。眼瞧着侯爷跟夫人也到了该享福的年纪,少夫人站出来承下这份苦,还不都是因着您啊。”
路喜说的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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