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城,马车在门前停驻,崔永昌早就瞌眼酣睡,抱着那件宽袖自说梦话呢。
将人安顿,曲妙妙去点春堂回话。
听到伍倩倩要留在蔡家说话,辛氏脸色沉下,睨了一目跪在跟前的路喜。
曲妙妙不忍底下的人受过,忙上前道:“怪我没来得及带表妹回来。”
辛氏抿唇道:“你不必替她遮掩,那小丫头脑子虽活,却最是贪玩,再碰上个能说到一起的,十个你也喊不回来。”
伍倩倩深得辛氏偏宠,曲妙妙自不会随辛氏一起数落。
她面上赔笑,捡好听地道:“表妹年纪尚小,还是个孩子,贪玩一些也是应该。”
辛氏道:“哪里还是小孩子啊。”
“咱们娘儿俩自比亲母女一般,也不瞒你。”
她太息一声,低垂眼睑,“你舅舅这回领你妹妹来家,为的就是给她相看一门好婆家,以后有夫家依仗,再得儿女傍身,方得团圆。”
曲妙妙道宽慰道:“依我说,成亲这事儿急不得,有母亲跟舅舅把关,咱们慢慢挑着,才是好的。”
辛氏心中钝痛,嚅糯了嘴,想要再说,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
春姑姑上前递了手帕,也跟着叹气。
“少夫人是不知道,伍爷这病……”
春姑姑话说一半儿,实在揣摩不出个妥帖的词来,偷觑辛氏脸色,好半晌,才挤出后面俩字。
“——难喽。”
曲妙妙惊诧道:“家里的大夫或是不擅此症,柜上的坐堂先生可使来过?”
春姑姑砸着手背,长吁短叹:“别说是咱们柜上的,在京城的时候,姑爷就已经传了太医给瞧,到家里后,里里外外也都过了一遍,就连那海外名医也曾找过。”
“说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那会儿不显,也不曾好生养过,这上了年纪小积小累的,跟笋子似的冒在了一处。”
“真论起是什么大灾大难,还真没有,但却沥沥啦啦的不叫人安生,真真是拿这病没一点儿法子。”
曲妙妙轻轻点头,默言片刻,才出声道:“那是该仔细相看。”
辛氏颔首同意,擦拭眼泪,哽咽着道:“倩倩没得亲兄弟,她是跟着永昌一处长起来的,我拿她当自己亲闺女一样,你是她嫂子,这相看挑选的事情,也要上心,才显得一家子姊妹呢。”
“自是这个道理。”曲妙妙应声道。
免得辛氏挂忧,她又补充道:“外头她哥哥也跟着上心呢,听闻咱们家姑娘挑夫婿,亲近的冯家、王家都曾来打听过,叫她哥哥急扯白脸的给打发了去,直说自家妹子要选最好的。”
辛氏道:“该是如此,你大舅舅一辈子都扑在了咱家的生意上头,倩倩出嫁,比着我亲生的操办,旁的不说,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才好。”
听明白了辛氏找人的要求,曲妙妙心里也有了盘算。
没几日,便拟了一份名册出来,把青州连同京城一带,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全标了出来。
辛氏拿册子看。
果然,她心里有些印象的都在这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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