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昌看看身旁一脸错愕的小姑娘,想起自己身为人夫的气概,在她跟前挨打实在不甚光彩。
咬了咬牙,长叹跺脚,跟着路喜往后院去了。
第4章 “爷是疼你,换了旁人,我……
西风起,院子里一片肃杀。
几株玉兰才裹骨朵,绿叶未生,光秃秃的枝条被风掠过,昭昭然摇曳,唯有裂开的三两花苞在沉闷中添了一抹着色。
破了眼前的凛冽寒意。
头顶的太阳刺眼,檐下引水的梅花坠子也跟着微晃,敲在四方石凹里叮叮作响。
辛氏坐于上首,髻云高挽,翠玉为饰,一身单薄的春暖花开素色锦衣,上绣八宝如意团圆图,又勾银边,嵌珍珠作扣,衣襟处打着锦绣山河结。
曲妙妙小心的伺候在桌前,奉上茶水,贴心将汤婆子添了新茶,捂于一双莹细柔荑之下。
“母亲,这回就饶了他吧。”她目光探向屋外,眼底是藏不住地担忧。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正当院子里,押着逃跑未遂的崔永昌,脸贴着板凳趴着,被几个亲兵按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立在旁侧,手里提一杆胳膊粗细的军棍,怒目圆睁,摆出骇人的架势。
那模样,似是只需一声令下,当即就能叫跟前的小世子体识到人间疾苦。
曲妙妙偷瞄那高举的棍子,暗暗道:别说打足二十棍子,就是一两下,也够崔永昌吃一壶的了。
“哼。”
辛氏自鼻孔轻嗤一声,“吃酒作祸,误了生意上的事不说,整日里只在你跟前横挑鼻子竖挑眼,这等无赖混账的东西,你还替他求情?”
”小姐,世子爷身子骨孱弱,姑爷又不在家,这二十板子打下去,要是生出个好歹,可……”春姑姑也在一旁说情。
辛氏凛色:“在外头吃花酒就不作践身子?能醉大半个月的东西,身子骨不比咱们要好?”
“小姐——”
春姑姑还要再劝,被辛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打!”
辛氏态度决绝,外头的亲兵也不敢塞责,互相递了个眼神,攥紧了棍子,牙一咬,便狠狠落下。
“啪啪。”
接连两声,打得清脆,明显是棍子支着棍子,做了样子给上头瞧的。
辛氏乃常年在外走动之人,岂会听不出这点儿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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