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妆才打帘子瞧见一角,又慌忙侧身退了出去。
一旁的春姑姑不明其意,侧目看她一眼,兀自伸手揭开外间的门帘,探了半个身子,勾着头朝里间望去,正瞧见世子爷哄孩子似的,在那儿解少夫人领口的珍珠扣呢。
春姑姑笑着放帘子退了出去,顺势把门给掩上。
隔着窗子,外头嘀咕的动静传进屋里,曲妙妙红着脸去推他那只不安分的手:“有人来了,快放我起来。”
她语气中半是哀求,又添了几分羞赧。
“不放,就是不放,你是我的,爷今儿就是要疼疼你,谁来也放!”崔永昌酒意上来,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儒雅。
说着,崔永昌笑着转了个身子,像抽了力气的一堆骨肉,山一般地压了下来。
他语气蛮横,说话间漂亮的喉结划出勾人的弧度。
曲妙妙看地挪不看眼,她吞了吞口水,既然推他不过,便顺水推舟,接受了他霸道地掠夺。
崔永昌在她嘴角落吻,寸寸攻略地描摹着她的唇,眉眼,最后落在小巧的耳垂。
“夫人……”他声音喑哑,低低的在她耳边浅浅道。
“我在。”曲妙妙指尖没入他的发间,她闭着双眼,眼睑轻颤,纤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微微轻晃。
遽然,他浑身卸去力气,像是犯了性子,再念不出一句低语。
“夫君?”曲妙妙推不开他,只得轻轻拍他脸颊,“夫君,你先起来,……”
崔永昌并不答她,须臾,便响起了沉沉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崔永昌!”曲妙妙气地咬牙,愤愤地睖着瘫睡在近前已经不省人事的某人。
他把火苗撩起,吹了风,竟然自己先呼呼酣睡去了?
“禽兽!”曲妙妙骂他一句,举起巴掌,狠狠的在他后背拍了一掌。
皮肉打在皮肉,响声清脆。
打完这下,曲妙妙又后怕起来。
听刚才外面的动静,来的应该是点春堂的人,也不知道人走没走,万一听见那声动静,回头学给婆母听,她可再没脸面。
外面宝妆听见动静,隔着窗子小声询问:“小姐。”
只这一句,曲妙妙便像得了救命稻草一般,忙叫人进来帮忙。
好歹把崔永昌安置妥当,她脑子里只剩混沌,早没了同他置气的念头,放下帘幔,眼皮合上,也沉沉入睡。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外头冷风呼啸,曲妙妙便被一阵窸窣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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