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铺天盖地流淌着,家仆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陆絮儿浑身战栗,躲在树丛里不敢吱声,她听见身后的大路上不断有马车轱辘来往的动静,却不敢出去求援。
死了也好……
这些累赘死不足惜!他们死了,她便是孤身一人,到那时,她就能借此机会去找神子澈,或是他,或是王都中别的什么贵人!
她既有出身,又有才识,又有容貌!没了这些累赘,才是真正的前程似锦!
……
傍晚。
国师府的马车也是向北出城门,还未走远,鹅黄衣裙的女子便从道旁的树丛间扑了出来,拦在了路中间。
灼炎立刻稳住了马车,居高临下打量着那人。
女子气质温婉,却哭得眼睛都肿了,一身衣裙也沾满了灰,上面还有几道被锐物划出的口子,血迹斑斑,像是遭遇了什么。
灼炎皱眉,“你是前知县家的千金?何故拦车?”
“大人救我!”陆絮儿颤抖着,娇泣不止。
她指着身后的林子深处,宛如受了惊的兔子,连连向后躲闪,“山贼杀人越货!大人,求求你们,救我啊!”
侯爷向来不喜插手这些事,但遇上了,无动于衷也不像话。
灼炎叹气,十分自觉地上前搀起女子,“陆姑娘,你怎么会在此处?刚才说得杀人越货,又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父亲这些年在野渡县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卸任,便打算去王都投奔二叔,谁知刚出城不久,就遇上了山贼打劫。”陆絮儿泪眼婆娑,哽咽,“父亲和家丁都被杀了,若不是芽儿忠心替我挡下一刀,我此刻也……”
女子泣不成声,拭泪,又道,“小女子在野渡已经举目无亲了,求大人们收留!待回到王都,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大人!”
“陆姑娘,我们此行,回京之期尚未定下,还需先找到沈……先找到小神医才行。”
“上次在医馆承蒙小神医搭救,小女子亦未能当面感谢,如今恩人有难,我理该报答才是!况且,大人一行都是男子,小神医却是女儿家,自然多有不便,若有什么状况,我也好帮忙照应!”
隐匿于暗处的护卫已从林子里出来,点头证实了此事。
灼炎拿不定主意,“侯爷,您看这——”
神子澈无意在此处耽误时间,沉声,“找人收敛尸骨,跟上来。”
“多谢大人!”
陆絮儿大喜过望,匆匆擦干泪水,盈盈一拜。
话分两头。
沈栖棠元气大伤,将养了几日,却还是病殃殃的,藏书楼也不去,毒经也不写,只搬着躺椅在廊庑前晒太阳,像条死鱼。
接连投喂了几日却颗粒无收,秦寄风也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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