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院外小学徒从客栈回来,如神子澈所料,那里的酒也同样遭了殃。
野渡百姓们家中倒是还有些私藏,眼下这毒闹得人心惶惶,都仰仗医馆救命,于是纷纷搬了来,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
勉强还够撑一天。
老大夫们忧心忡忡,“小神医,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去架药炉子。”
沈栖棠头也没抬,边配药草,边随口使唤旁边的人。
新药方并不见得能完全拖住毒性,但拖到暗卫把多情蛊带回来,应该是足够了。
老大夫眼睁睁看着小神医吩咐的是那位国师大人,惶恐不已,颤巍巍拱手,“还是老朽去吧!大人贵体,不便沾染这些俗物!小神医年少,还望国师莫与她计较!”
沈栖棠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支使的是谁,不禁小声控诉,“有人故意打碎我的酒坛子,你还不帮我去抓贼,果然是感情淡了!”
神子澈挑眉,笑,“我替你抓贼,报酬呢?”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沈栖棠没好意思嚣张,一忖,拉开抽屉,给他塞了一大把药草。
“这是什么?”
“夏枯草,清肝火降血压,泡茶喝消消火气,最近涨价,不便宜。你先帮我把药炉点上,然后去追查元凶。”
“你这是得寸进尺。”
沈栖棠又给他加了一把,“差不多得了,再给掌柜的要骂我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市场买菜吗,指使国师也就算了,还带讨价还价的!
要命的是,国师还真就听她的去了!
老大夫凑过来,神神秘秘,“你俩这得是啥关系啊?”
“雇主啊,我这不是给报酬了?”
“……”
拿两把破草,雇当朝国师打杂?
皇帝听了都得气死好吗!
自从沈栖棠死遁之后,神子澈再也没亲手煎过药,控制火候也有些手生。
薄暮时分,灼炎一跃上墙,就见自家主子正孤身一人坐在药炉前,拿着把破蒲扇煽火,差点儿没站稳摔下来,“侯爷,还是属下来吧!那些人怎可让您做这种杂事!”
“不妨事。”
小炉里传出来的气味有些怪,闻着不像是药,倒像是毒。
神子澈放下扇子,起身活络筋骨,“去了一天,可查到了什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本侯的命?”
“那刺客逃离后向北出城门就被灭了口,属下在邻近的村子打听到,近几日有一伙江湖人在城外扎营,今日晌午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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