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叫了声起,跟着在主位坐下,如潭的双目精光四射的扫了裴卿卿一眼,“您就是裴姑娘?”
“小女正是。”裴卿卿微微颔首,待素渠为两人上了茶,才开口问道,“嬷嬷今日莅临寒舍,不知有何吩咐?”
崔嬷嬷端起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目光微变,片刻后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青瓷茶盏,看向裴卿卿,“吩咐谈不上,只是想代我家夫人与裴姑娘做笔交易。”
“嬷嬷请说。”
崔嬷嬷冲裴卿卿一笑,锐利的双目忽然攫住了她,带着几分目无余子的傲色道,“姑娘住在延政街也有一阵子了,应当有所耳闻,我们庞国公府大姑娘可是宫中承乾殿贵妃,入宫二十年来,备受皇上宠爱,更为皇上诞下长子禹王。”
“如今承蒙皇恩眷顾,娘娘将在今秋国公爷大寿之时回府省亲一月,以尽孝道。”
“而我们夫人忧心娘娘昔日闺园太过逼仄,展不开身,便想将东临的澜苑纳入庞府,一并修作娘娘省亲的居所,以便娘娘住的宽敞、顺心一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裴卿卿与崔嬷嬷对视,微微颔首,“这是应该的。”
崔嬷嬷对她的回答好似十分不满,鹰样的目光仍紧盯着她。
裴卿卿琢磨片刻,又问了一句,“不可贵府愿出多少钱买下澜苑?”
“你能做得了主?”崔嬷嬷反问。
“自然。”
崔嬷嬷这才道,“姑娘觉得两千两如何?”
裴卿卿听到此处,终于了然崔嬷嬷今日的来意,她摇了摇头,红唇翕动道,“两千两太多了,不如我做主将澜苑送与贵府,再添两千两修缮银子孝敬贵妃娘娘?”
崔嬷嬷见她这般上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喜色,“姑娘没跟老奴开玩笑?”
裴卿卿瞬间给她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是嬷嬷先跟我开玩笑的。”
崔嬷嬷瞪圆了眼,呼吸加重,一时恼羞成怒,拂袖道,“牙尖嘴利!”
裴卿卿扫了下巴快要掉出来的素渠一眼,直接道,“送客!”
“是,姑娘!”素渠腿肚子直打颤的走向崔嬷嬷,摆了个请的姿势,“嬷嬷请。”
可崔嬷嬷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眼含怨毒的看向裴卿卿,“裴卿卿,你是什么身份,也敢与我不敬!唤你一声姑娘是给你脸,说白了,你不就是个供男人消遣的下贱玩意儿,来人,给我掌嘴!”
崔嬷嬷身后的四个婢女闻言,立刻有两人从袖中抽出竹板,朝裴卿卿走去,剩下两人则是按住了素渠。
素渠急红了眼,她张嘴便要质问崔嬷嬷到底知不知道裴卿卿是谁的人,可按着她的婢女却先一步堵了她的嘴。
素渠不断的呜呜,泪流了满脸,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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