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自己却一路来了长安,与敬王勾勾缠缠终于勾搭到了一处,得了盛世荣华——手段端得是厉害。
原来嘛,这能成了凤凰的麻雀,也没几个简单的。
世道艰难,哪里有那般正正好的静好岁月、金风玉露。
“苏大娘子”这一番条分缕析的言语下来,莫说敬王妃成了何等狐媚险恶之流,便敬王也成了一个好色无耻之徒。
单看席间的眉飞色舞,便也能观出一二来。
自然,无人认为这主办宴会的容妃无辜,不过容妃本就声名扫地,这般作来也不会比从前更污,算起来,倒是乌鸦面前两头黑——无甚损失。
苏令蛮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作为一个毫不起眼的黑瘦小太监,除了一双眼睛过分灵动,全然没引起旁人注意。
隐约知道她身份的小官家眷小心翼翼地觑了她一眼,眼见敬王妃神思不属地看着殿中,看似全然没在意,心里不免赞了声胸襟不俗。
殿中上首位,容妃娘娘目露悲悯道:
“倒是怪可怜的,来人,赐些金银,给大娘子赎了身,好好送出去安置了。”
这番越俎代庖,莫说鄂国公府家眷还在,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管;便这一声“可怜”“赐银”,不但是间接定了敬王妃所行无德,更是侮辱了苏家之人。
苏玉瑶性子爆,不待蓼氏阻止,便已拍案而起:
“娘娘好生无礼,莫说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不堪足信,便这妇人侮辱敬王府,言行影射,也该拖出去杖责才是。”
“再者,我阿蛮姐姐素行良好,在白鹭书院便是中元魁首,屡屡得先生赞许,娘娘莫非是想说,您这一言,比书院的先生还有德行?”
这话一落,在座不由窃窃私语、隐笑不断。
有那妇人赞叹这苏四娘子口舌厉害,不过三言两语,便将容妃娘娘私德有亏之事隐射了一番,真真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蓼氏不免忧心地叹了口气,阿瑶这般宁折不弯的性子,嫁去谢家,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容妃被堵了话头,脸不红心不跳地笑笑,好似阿瑶全是孩子间的气话,道:“本宫不过是看这歌姬可怜,赐些度日银钱罢了——”
话还未落,却见方才还泪眼婆娑的“苏大娘子”伏地道谢,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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