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驰前往的方向是北边,如果他继续随着人流而行的话,那他的目的地应该就是北食堂,但走到下一个路口时,他忽然脚腕一转,拐到了一条开满玉兰花的小路上。
雪白的玉兰花被风雨摧残落地,但沾满泥水的花瓣在如墨的水滩里却娇艳依然,好像它本就生长在污泥浊水里一样。
踩着玉兰花的幽香,走到玉兰花的尽头。
下一个路口,原驰拐进一栋红楼里,这栋楼里有很多社团,正是整座大学里最热闹的地方,刚一上二楼,原驰就听见许多刺耳的嘈杂声,他微微蹙眉,脚下不紧不慢的步子终于加快了些许。
日料店里,悠扬的轻音乐似小河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雅致又安静。
两位各持风采的男人舒适地坐在吧台前的椅子里,边聊天边看着日料师傅现场制作手握。
“成老师说了,你最近有空的话,最好还是再带原驰去她那里看一下。”秦浩言看着日料师傅行云流水的动作,口中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口水。
“知道了。”庭柯的眼神忽然有些黯然。
一年了,他带着原驰在成颖医生那里治疗一年了,不仅看不出任何成效,他甚至都觉得原驰已经开始抗拒成颖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但也并不完全是个坏征兆,最起码可以说明成颖的治疗确实可以影响到原驰的心理。
只是这个“影响”会不会因此而引起原驰的过激反应,就不得而说了。
所以,庭柯最近两个月都不打算带原驰去看心理医生了。
凡事枉矫过激,必然适得其反,庭柯宁愿多花些时间陪着原驰慢慢走,也不愿看到原驰在自己的推搡下跌倒。
“你觉得我有没有看出你在敷衍我。”秦浩言无奈的看着他,作为一个专业的犯罪心理讲师,他一眼就看出庭柯的抗拒和顾虑。
“我敷衍你干嘛啊,”庭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清酒,“我只是想等原驰的戒备心消除一点儿再去而已。”
“你这话就不对了,”秦浩言纠正他,“你不能用你们普通人的常规心思来判断一个心理病态的人知道么,是,我知道,你不想给他太多的压力,但你有没有想过,成老师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让他的心理防线出现了那么一丝丝的裂缝,你现在可倒好,你非但不趁这个机会给他重力一击,反而还要给他时间慢慢把这道裂缝给重新补上?”
庭柯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厦城大学。
原驰在三楼左手边第三个房间门口停下,抬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后传来开门的动静,下一秒,淡黄色的门从里面被打开,露出一个面容精致的男孩儿。
男孩儿的肤色白如寒玉,无暇无疵,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透露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但透亮的眸底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然。
“阿星。”原驰沁雪的面容在门被打开的那一瞬就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弯弯的眼睛倒映着头顶的白光,明亮极了。
“有事儿?”阿星是庭柯的表弟,祝长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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