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地产生意,工作很忙,全国到处飞,一年下来很少回家。
这中间方稚回南京看了妈妈几次。秦芬听她说没怎么见到杜庭责,有些诧异,但没提过让她回南京。总是说,你安心在北京念书。
第二天是周六,方稚起来背了会儿英语单词,就听房间门被敲响。
是周姨,说杜庭责要带她出去。
方稚只能给班长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不去图书馆了。
司机开车,把杜庭责和方稚送到市区的商场。
下车,杜庭责直接带方稚去了个私人工作室,将人交给相熟的造型师,眉头紧锁:“给她挑些衣服。”
造型师笑脸相迎,夸张地搂上方稚肩膀,左右打量,捂嘴调笑:“这么嫩的妹妹你也泡,杜先生,你难道不怕公安找上门?”
方稚不明白造型师的话,睁圆眼睛望向沙发上的男人,眼底天真。
杜庭责罔若未闻,骨节分明的手翻动着时尚杂志:“给她挑衣服,废话少说。”
从头到脚,造型师给方稚置办了几身,又把几迭时尚杂志塞给她,说以后若有看中的衣服,直接打电话过来就好。
进去时还穿着家里衣服,出来时,方稚身上是大牌吊带裙,腰身掐得纤细,衣料是嫩绿的薄荷色,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了。
杜庭责望着她腰身的神色异样。
方稚有些不安,想起她第一次见到他那天,他的神色与现在相似。
那是什么样子呢?
方稚想,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坐上车,没往家走,杜庭责接到发小电话,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家会所。
“下来吧,今天在外面吃饭。”
杜庭责淡淡说,余光瞥向方稚。
刚进包厢,迎面一阵云笼雾绕。
方稚被呛得连连咳嗽,听见包厢中间有人调笑:“杜少怎么带了个林妹妹来,闻不得烟味?”
等她跟着杜庭责在沙发坐下,才看清说话的人,是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衣的公子哥,看上去比杜庭责年轻几岁。
其余的人也都差不多,待看清方稚,怪叫起来:“嚯!这么嫩的小妹妹!这妹妹才几岁啊,没成年吧!”
柔软的沙发随着男人坐下的动作凹陷下去,颀长身姿占据了一方空间,他长腿交迭,无视了朋友们戏谑的目光,神色闲适。
杜庭责点了支烟,还是细长的苏烟,烟雾在俊美脸庞边升腾起,削减了冷峻,添了些轻佻。
他挑眉:“朋友女儿,别乱说,还在上学呢。”他京腔不重,带了些调笑意味。
“哎呦!养成系啊——”朋友们怪叫。他们又问女孩叫什么名字。
从未与这么多这个年龄段的人处在一个环境相处过,方稚有些慌乱,强装镇定:“我叫方稚,住杜叔叔家里。”
没想到这话却引起了人们的爆笑。
那个公子哥狂笑着拍打杜庭责的肩膀:“我没听错吧?杜叔叔?你都这么老了?”
其他人笑的更大声了。
方稚不知所措,看向杜庭责。杜庭责把烟在烟灰缸上碾了碾,瞥了眼她。
确实,他们这帮人最大的二十八九,最小的二十出头,比她也大不了多少。至于他自己,叁十岁,被她喊叔叔纯粹是因为他和她父亲认识。
方稚怯生生拉了拉他的袖子:“杜……我说错话了吗?”她吞下了本来的称呼,含混过去。
杜庭责垂眸,目光从她如葱的指尖一划而过,才道:“以后别叫叔叔了,叫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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