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来也就意味着该踏上回归钟离身旁的路程了,幽篁一撑手站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把温迪也拽起来,“走咯!”
“好的好的,那就走吧。”温迪耸耸肩。
趁幽篁走在前面的时候,派蒙慌里慌张还不忘压低了声音问温迪:“卖唱的,我们去哪里找那个叫钟离的人呀,那可是竹里在几千年前认识的人唉?他现在不可能活着吧,幽篁发现我们在撒谎会不会生气啊。”
空虽然不说话,但也向温迪投以询问的眼神。
“先朝璃月港走啦,还要快一点,璃月一年一度的七星请仙典仪马上就要开始了。”温迪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又提起了之前和空提到过的,寻找岩神的方法,“每年的这一天,岩王帝君摩拉克斯都会赐下神谕,指引未来一年里璃月经营的方向,如果你们想要见那个死板又不知变通的老头子的话,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老头子……空敛下眉眼,之前竹里还昏迷着的时候,温迪说起的或许能够帮忙治疗竹里的人……和那个时候,是一模一样的语气。
他大概知道竹里口中的钟离是谁了。
“总而言之,不要说漏嘴哦,”温迪轻快地朝空和派蒙眨眨眼,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这大概是她几千年来最后一段还能够天真又快乐的时光了,让她在美梦里稍微再沉睡一会儿吧。”
尽管这其实根本不是他熟悉的幽篁。
不再顾及听了他的话之后空奇怪的表情,温迪快步追上去,牵起了幽篁的手,“朝这边走哦~”
“放——放开啦!”
从风起地往璃月港走是一段不短的旅途,倒也不是不可以直接从这里先借助传送锚点走到与璃月接壤的地方,或者说让特瓦林直接带着他们过去,但温迪却告诉他们最好还是一路走过去。
用自己的双脚,去丈量提瓦特这一片大陆。
用自己的双眼,去记录提瓦特每日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又相对固定着的景色。
温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地图,在上面比比划划,如果要走最短的路的话,不得不穿越雪山,他像是导游一样尽职尽责地介绍起来,空和派蒙听得津津有味,而幽篁没有兴趣去听,她沉默地看着腰间的木牌,不时朝温迪投以困惑的目光。
距离雪山越近,她的笑容慢慢地撤了下去,直到到了雪山脚下,夜晚休息的时候,她负责守夜,目光逡巡时,非常偶尔地将视线投向雪山上某一处,然后她的心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却又生生发疼,以至于不得不蜷下身体,大口呼吸,来缓解这无缘无故升腾的疼痛。
耳边突然响起尖锐的嘈杂声,她好像看到她自己取出了体内的东西,用因强忍着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送到了对面沉睡的少年的胸膛之中。
“非常感谢你的付出,我们会在你醒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尽力研究出办法的。”
……她的,心脏。
她站起身来,步伐不稳地朝那个方向走。
身后空和派蒙正陷入沉睡,而温迪不知何时睁开双眼,“幽篁,你要去哪里?”
回应他的是幽篁无声无息倒下的身体。
雪山深处的营地里,尽管处于深夜,仍有人一刻不停地忙碌于手下的实验,没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
但非常突然的,他的手抖了一下,手中的瓶子立刻掉到地上粉身碎骨,他却并没有在意,而是离开了实验室,往外走了几步,看向一个方向,苍茫而寂静,他站的地方太高了,以至于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但他很确信,他和那个“人”对上了视线。
“你的心脏,”记忆里,他的师父在某一处实验完成后,指着他的胸膛处,“就是生命本身。”
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不死不休。
他曾经以为这是生命的含义,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他眯了眯眼睛,返回实验室拿起了他惯用的单手长剑,剑柄上刻着所属主人的名字。
阿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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