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民女在此等候便好。”贺眠眠懊恼地咬了下唇,太害怕了,差点又说错话。
少女软糯的嗓音响起,萧越微微颔首,举步进了寝宫,淡淡的药味充斥鼻间。
“太医,如何了?”
陈太医连忙行礼,笃定道:“皇上放心,没有大碍,太后娘娘已服了药,歇息片刻便好。”
陈太医是宫中的名医,既然他说没事,必然是没事的。
萧越闻言嗯了一声,看了眼闭目眼神的太后,挥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他立在榻前,低声唤道:“母后。”
太后并未睁开眼睛,犹在梦中,喃喃道:“阿越,方才我瞧见了你的姐姐,我的永乐……”
萧越皱眉,背后紧握的手松开又合上,默了默,索性主动提议:“母后若喜欢她,不如将她留在身边教养一段时日。”
太后倏然起身,激动道:“此话当真?”
萧越沉凝颔首。
“留在身边教养,总要有个名头,不然倒显得哀家小气,”太后抬眼笑道,“不如封她为长公主如何?”
这本是一件极轻易的事情,萧越却许久未答,太后看着不辨喜怒的儿子,忽的起了疑心。
他方才在宴上只点了贺眠眠上前,难道他对贺眠眠有些许好感?
可是她与永乐长得一模一样,就算他从未见过姐姐,也不该对贺眠眠生起一丝一毫的贪念!
太后握紧了手,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抿成一条直线,绷着脸又问道:“阿越,你意下如何?”
太后的话看似是温和商议,实则施了压,不容忤逆。
萧越顿了下,薄唇轻启,语气幽幽:“母后,朕只是不愿喊她皇姐,她年纪比朕小得多。”
不知怎的,太后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赌气的意思,这才恍然想起方才在宴上,她抱着贺眠眠让他喊皇姐。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松了口气,终于笑道:“哀家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那便让眠眠喊你皇兄吧。”
萧越垂眸,敛去眼中的晦暗情绪,恭敬道:“儿子这就去拟旨。”
外殿的贺眠眠对此事一无所知,一群人呼啦呼啦地出来,有人好奇地打量她,有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外殿很快重归寂静。
不多时,一个嬷嬷行来,慈和道:“贺姑娘,太后娘娘召您进殿。”
贺眠眠轻轻颔首,跟随嬷嬷踏入寝殿,沁凉的风钻进毛孔,整个人都舒适起来。
行走时她忍不住抬眸往前看了看,居然瞥见一整块冰安放在寝殿中间,窗牖半敞,吹来丝丝凉意。
“眠眠,到哀家跟前来。”太后朝她招手,又拍了拍床榻。
贺眠眠乖巧上前,行了礼后才坐下,方才她偷偷瞧过,皇上不在,她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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