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末搭在口袋上的双手猛地一紧,准备掏出纸笔,好好跟司机师傅解释。而这时,身旁的男人突然扬手,将自己脖子上的一串玉坠解下来,穿过金属防护栏递了过去。
“干啥子?”司机接下玉坠,莫名其妙回头看向沈辞。
“抵车费。”沈辞言简意赅回道。拾起座位旁边的拄拐和药袋准备下车,手刚触上门把手,“啪嗒”一声,门锁了。
锁车之人正是前面驾驶座上的司机,他半侧着身,一动不动地盯着沈辞看,好一会儿,才说:“一串玻璃串子就想抵车费?你咋不说坐霸王车塞?”
沈辞开门的动作就此顿住,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迎上了司机鄙夷的视线。
小小的车厢内,一场无声的较量在两个男人之间开始上演。
衣末以为他们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正准备拉住沈辞,让他别动手,却不曾想,对视两秒之后,前面还张狂着的司机突然软和了语气,低声说道:“我赚的是辛苦钱,你们如果没钱的话就直说塞,也不用拿着个玻璃……”
司机话说到一半,大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硬生生又停了下来。一百五六十斤的大高个,偏偏就被身后那道无声的眼神震慑住,谁输谁赢,立见分晓。
一旁的衣末不明所以,跟着司机的视线,慢慢侧过头。
下一秒,她对上了沈辞黑漆漆的双眸。
该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像是深潭一样,深沉又冷静,明明没有流露出什么恶相,却让人感到害怕,像是要吃人。
衣末没来由地又被吓到了,想不通为什么刚刚还笑得那般清风朗月的一个人,竟会在刹那之间变得这般可怖。
她真是怕极了他会劣根不改,在什么都没发生之前,她鼓足勇气,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沈辞的衣袖。
沈辞当即愣怔住了,而后飞快眨了眨眼。他不想让女人看到自己狠戾的一面,等到周身强悍的气场尽数散尽之后,才侧转过头,看着女人说:“抱歉,吓着你了?”
衣末自是连连摇头,哪怕是害怕,也不敢告诉他。她在纸上写道:【你待会到车里等等我。】
“嗯?”沈辞不解。
衣末:【我回家取钱,你……先让我压一下。】
她并没多想,只想着尽快拿钱过来,结清司机的路费。沈辞看着那一行字,没来由乐了,爽快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有个条件。”
衣末抬头看向他。
沈辞笑得有些痞,看了满脸单纯的女人一眼,突然倾身过来,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两个字:“要还。”
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因为靠得太近,他的气息吐在衣末的耳廓上,让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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