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颂然哈哈一笑。
场中有儿郎振臂欢呼声传来,不近前都知内里热烈气氛。
王颂然叹惋一下,素日她最喜扎堆在这些事上,吃花赏宴品茗,娇憨不知人间事。
同李郎那点隐秘事好似经年累月一般,如今帮着父亲料理庶务日久,方知神仙日子不易得。
她扭头看着身侧好友,闻她轻声回应侍女询问野兔炙烤的法子,耐心不罄,浅笑的样子,格外好看,不愧是城中人所传的慈心掌柜。
自来女子以嫁人为终,始觉得活出自己才叫真颜色。
她深吸一口气,将几许感慨驱散,正要说什么,不远处一长身玉立的身影落入眼中。
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她无奈止步,“玲珑,崔二爷又在等你了。”
又字很传神,她特意加重语气。
崔昫站在偏高处,表情是一贯的冷淡,不知何时看到她们一行,亦或是视线从未离开,目光笃定。
赵玲珑听出她的揶揄,“他等我又不是稀罕事,别作怪。”
二人几句话别,约好再见的时间,赵玲珑这才走向崔昫。
坡并不高,崔昫见她与好友分开,挪动脚步,迎上前,“春日原走马,往年总有马匹失控的事儿,我不放心你。”
这是在解释他为何来?赵玲珑挑挑眉头。
方才他看到侍女将一灰绒兔子送走,“若是想要设帐吃野味,我去猎些獐子回来,可好?”
话刚说完,人已经扭头吩咐牵马过来。
“并不是非要吃野味,只跑马时偶然看见,便试着猎猎。”用不着再去抓。赵玲珑解释道。
临时起意便是有意,崔昫温言一句‘等我片刻’便翻身上马,接过弓箭驰向远处。
如此,便只好设帐子起火堆。
面对杏仁询问,赵玲珑点头。
说是片刻,一刻钟,人便回来,猎到的东西还不少。
赵玲珑粗略一看,有灰绒野兔,雉鸡,獐子等,还有一只鹿。
日光斜照,不一会儿便有袅袅烟气浮升。
帷帐设在临溪流的地方,不远处是潺潺水声,山林之中有鸟虫鸣叫,几案上摆着刚炙好的肉片。
杏仁准备地妥帖,只除了桌案不足。
无奈,二人面临唯一的桌案,一前一后相对而坐。
崔昫将一把半臂长的小剑递过去,剑鞘上有光彩夺目的宝石,他记得她以前很喜欢海外传来的玛瑙石,额外吩咐工坊镶嵌。
果然...
赵玲珑眼神一亮,将披帛拽在一旁,低呼道:“好漂亮的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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