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冲赵玲珑灿然一笑,提起手中的食盒,“家中小厨房包了海蟹馅儿的娇耳,尝着极鲜,想来送给你尝尝。”
自上次隐庐砸茶杯一事后,未免见面难为情,赵玲珑有意回避与他见面。
此时,对上他满目期待,只好点头,“既然来了便一起吃吧。”
多了一个人,不过是一副碗筷的事情。
起初还沉寂几分,等赵父同他一杯酒后,渐渐热闹起来。
赵玲珑低声同母亲说起族中近事,一旁的秋意相机凑上几句。
赵母伸手舀了一小盏鱼汤水,“小郎年后就要去书院进学.....”
母亲低声絮念,赵玲珑分神看向另一侧。
不善言辞的崔昫早已面颊发红,被酒意激地。推杯换盏间,话语还带有清醒,对答如流。
看起来翁婿相合。
这个词刚从脑海中蹦出来,赵玲珑顿时一僵。
身侧赵母问起一件事,她含糊着应付过去,低头饮尽杯中清酒。
其实,与崔昫成婚也不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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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外红灯笼映出喜庆的大街,远近传来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赵家热热闹闹一顿饭。
大年三十的旧例是要守岁的,崔昫陪在赵家一直到院中拢起的旺火大半灰,依依不舍地告辞。
正月前三日,赵家所有的堂店休歇。
初四的辰光一起,开门红炮仗甩地,门店的板子撤去,温了一夜的鸡汤香气一转眼就钻进过路客的鼻子。
早已垂涎赵家菜的食客三三两两,结伴入内。
管事满脸褶子笑,贺词与应门讨喜的话不要钱地往出蹦,忙得都要□□才够似的。
后厨忙乱,有胡师傅居中调度,已经历练一年的小弟子们上手虽慢,却出品上佳。
春笋水嫩,却有大山出身的小郎熟稔切剥方法,选最适宜下刀的地方,剥去外衣,‘剁剁剁’地声响,细盐似雪腌制入味。
老农家的腊肉经过柴火气的熏陶,脂如白膏,锋利刀刃切出薄如蝉翼的片片肉。
腊肉多选用彘肉大腿。
整根大腿肉多是黑肉,未免口感发柴,老道的厨师选用膏油化水,香料烹出味道,肉与笋片伴着翻炒。
大火,下铲子十数次,木薯粉水温炖收尾。
出锅片刻,有小厮将前头食客夸赞之语传回,“天香居的周老爷吃了一盘不说,拽着赵七非要痴缠着再买一盘。”
“哪里有多的给他做?这时节冬笋顶顶贵,一桌分半颗都觉得不够呢...”
隐庐菜式生意会有从后厨配份额的规矩,有小厮哼道。
厨间也分三六九等——
赵家的后厨并非全是赵家奴身,有的掌锅拜了赵家做师门,有的则是外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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