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家国百姓,就单独的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担心我?”他武断的截了她的官方发言,固执的要听她的真心话。
其实,他心里多少有答案,所以才会把条件放很宽,一点点,那怕只有一点点的担心,也足以让他心得安慰。
他原本自信满满,可以重新得到她的心,也可以给她安稳的生活。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没有时间去赢得她的心,也没机会好好呵护这份感情,在这样清冷的夜晚,对着前世念了三十年的人,他卑微的只想在她心里求得一点点位置。
功名利禄,金银财帛他向来淡然视之,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费心讨取,他从没像今夜这样斤斤计较。
他从来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今夜却对她的答案在乎的不行。
香桃被他热烈的目光灼到,她低垂的眼眸正好落在他的脖颈,能看到他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胸脯微微起伏,他的庄肃和不安传染了她,明明就一个字,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烛火跳动,映出墙上的两个人影,仿佛定住了般,良久未动。
“我明白了。”夏渊松开香桃,自己退到矮几的另一边坐着,一向挺拔如松的身子,后背弯成了弓形,像极了在默默舔舐伤口。
香桃看了他一眼,心里莫名一揪,他明白什么了?
她都不明白她自己。
夏渊默然片刻,缓缓开口道:“等我走后,曹笠和太后就会对你放松警惕,陛下再从中斡旋,你就可以出宫了,只要你表现的对佛法、轮回、天眼这些一无所知,太后自然不会强留你,所以你记住,太后若再问起这些,你一定要装的什么都不知道。”
香桃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了话题问:“太后若执意重建皇陵,是不是西北军就没钱打仗了?”
夏渊眉头轻蹙,把目光投向无边的黑夜,“是这样的,北雍国库早就被李偲和曹家蛀的千疮百孔,重建皇陵就得把国库掀个底朝天,不过走之前我会安排妥当,就看元丰帝的速度够不够快。”
“如果元丰帝的速度不够快,西北军会怎样?”香桃追问。
“弹尽粮绝,边境失守。”
夏渊突然收回目光,转脸看着香桃,凝神道:“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感兴趣了,是不是担心兄长?”
香桃勉强牵了牵嘴角,“是啊。”
夏渊目光坚定道:“不要担心,如果边境失守,我一定拼尽全力把他送回来,断不会让你失去至亲。”
香桃心里一沉,垂睫道:“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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