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对香桃道,“天色已晚,你去接些夕露,我给李大人煮茶。”
李偲一听,脸色比猪肝还难看,这得耽误到什么时候,忙道,“不用,不用。”
香桃抱起罐子,脆声道:“大人且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李偲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无奈又坐了下来。
一出门香桃才发现,午时还是大晴天,这会浓云密布,雾气很重,那钦天监李偲果然有两下子,估计当时就知道午后会变天,故意考香桃,这会子在宁远夫人那坐立不安,估计也是怕冒雨下山。
因着湿气重,夕露倒是集的很快,半晌就装满了半罐子。
当香桃抱着露水走回院门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浓雾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阔步而来,他肩宽体阔,内里一袭墨色素袍,外披黑色大氅,在一片灰蒙里,特别显眼。
她这才知道宁远夫人何以要留李偲,竟是在等夏渊。
夏渊看到她,整个人明显的顿了一下。
几日没见,她再见到夏渊,不知为何她竟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仿佛他换了一个人似的。
既然都瞧见了彼此,香桃也没有先进门的道理,就静立在院门的一旁,等着夏渊。
夏渊步子迈的大,三两步就走到了她的身边,他顿住脚步,转脸看她。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香桃还是感受到了差距,他的目光中少了自以为是的占有欲,透着淡淡的躲闪和犹疑。
香桃屈膝福了福身子,轻道:“将军。”
夏渊目视前方,音色柔软,“进去吧。”
待进屋见到钦天监后,夏渊身上的那股子脆弱荡然无存,又恢复了一贯的霸气和凌厉,“李大人邀请我的家眷进宫,至少要遵循礼仪吧,她虽是妾室,也是国公府的人,岂容别人说带走就带走。”
李偲被怼了个猝不及防,一瞬的惶然后,又镇静自若的解释起来,“听闻夏将军的娘子在白马寺,微臣就直奔寺里而来,是以未经过府上,哪知碰巧遇见娘子,而将军一时又不在,就想着先带她去见太后,毕竟太后.”
夏渊抬手打断他,“太后最重礼节,上次要见我家小娘,尚且特意约在中秋佳节,这次又怎会如此随意。”
李偲登时没了气势,这事他确实是操之过急了,他只是见太后对香桃有意,曹笠也注意到了这边,他怕被曹笠抢了功,这才主动请缨,帮太后把人带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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