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也微微侧目,瞥了她一眼,神色复杂。
香桃大概知道夏渊心里所想,夏渊虽然俸银不少,但不喜铺张奢华,衣食住行都很简单,生长在簪缨世家,身上连块玉佩都没有。
他这样的人听到香桃预支月银买衣服,心里定然不喜。
香桃心里冷哼一声,这才哪到哪呀,她为了夏渊花的冤枉钱多了去了,连嫁妆都花的一分不剩。
但那是以前,以后绝对不会。
老夫人乜了林姨娘一眼,“香桃这样很好,我老了,就爱看这些花红柳绿,这样府里才热闹。”
大夫人捂着嘴笑,“母亲若想热闹,得个金曾孙不就行了。”
她这句话点中了陆老夫人的心思,桌上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往夏渊身上飘,不知哪位小娘,今晚能得到他的垂青。
香桃却仿佛置身事外,小口的啜食碗里的香露子。
夏老夫人想抱金孙,可没那么容易,她记得上一世,很多年以后,她是一缕魂魄时,在白马寺的香亭见过祖母一次,那时她来给佛祖上香,求的竟然还是抱金孙。
可见,夏渊很多年都不会有孩子。
但夏老夫人可不这么想,她都瞧见了,适才夏渊多望了香桃两眼,她这个孙子,无论什么国色天香从来不会多看第二眼,刚才他可是对着香桃的背影怔了一会呢,难道他这铁树要开花了?
香桃这孩子,慧觉是迟钝了点,行为举止也略显浮夸,但胜在纯善乐观,长得也好看,那身段一看就好生养。
夏老夫人看着身边的一双人,心里止不住的高兴,饭也跟着多用了些。
“用完膳,让香桃去你屋里伺候。”夏老夫人转脸看着夏渊,像是随口一说。
可这句话如热油里滚水,在桌上炸开了,众人神情一顿,惊得合不拢嘴,不约而同的看向老夫人,连香桃都转过脸,甫一对上夏渊刚毅的侧颜,她又漠然转回来。
夏老夫人的心思不难猜,虽然大家知道她今晚必会点人进夏渊的屋,可就这么说出来,还是很令人震惊。
夏渊可是北地大将军,镇国公府的国公爷,北雍未来的依仗,是京都最有前程的男子,谁都知道,为他生下第一个孩子意味着什么。
有谁不羡慕这份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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