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还是第一次腾空而起,穿梭在树林间,这情景,她也只是在话本子里见过。
夜渐昏暗,月华如水,树影婆娑,许久泠寒才见到那处他说的小村庄。
这处村庄比桃村还小,建在深山中,只有三户人家。
等到时才发现,三户人家如今也只有一家在住,其余两家都空着。
这家住户是一对华发老人,当泠寒和孙倾婉进院时,老人正在院中起火,驱赶夜里的野兽。
泠寒手臂负着伤,流了一路得血,那小衣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呀,这怎么伤了这么重。”老人见来了两个年轻人,将忘过去就见到了泠寒手臂上,极重的伤。
“老婆婆,我们在山里遇到了野兽,您这可有药?能否买我们些?”
在深山住着得人家,因常有野兽出没,家家都是要备药的,以备不时之需。
“有。”老妇人连忙起身,“等着,我给你们拿去。”
方才没有光亮,孙倾婉看不真切,只知伤得很重,此时院子里火光冲天。
女子瞧着泠寒的手臂,血淋淋得,湿了整个衣袖,指尖竟还在滴血,她鼻间便不自控得酸楚。
“还说你不心疼我。”他用另一只手去抹女子脸颊上的泪珠儿,落之滚烫,灼在他心头。
“只是旧伤而已,又不要命。”他笑,哑着嗓音哄她,“乖,别哭了。
孙倾婉吸了吸鼻子,“上次是雪狼,这次是老虎,你受得伤都是因为救我。”
相救之恩,她怎能不心疼内疚呢。
“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男子追问。
孙倾婉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他认真道:“我将你的心意看作比命还重,怎能不关心。”
这时老妇人拿着药和绷带走过来,递给孙倾婉,女子道:“谢谢婆婆。”
她接了东西,也就顺着岔开了话题,不再继续。
她剪开男子衣袖,血肉模糊间,隐约可见白骨。
孙倾婉呼吸一滞,心跳都漏了一拍,这可叫她如何下手?
“老婆婆,有针线吗?再麻烦您拿些火烛和酒。”
泠寒语气淡然得,仿佛这伤压根没在他身上似的,老人被这骇人的伤口也吓得不轻,说有,又进屋去取。
“会缝衣服吗?”他问。
女子眼睫颤颤,有些知道泠寒想要她做什么,“缝衣服会,缝合伤口……没试过。”
衣服不知痛,且也不会这般鲜血淋淋。
她……不敢,也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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