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岚氲在床上躺了一路,还是没能睡着。
因为飞机上太吵了,遇到气流还会颠簸,不符合她对睡眠环境的苛刻要求。她这样安慰自己。发动机的高频噪音像塞了一只蚊子在脑子里嗡嗡地飞,岳凌霆坐飞机不也全程睡不着觉吗?
——她又想起他了。
就连机上的卫生间,也会让她脑海中频频浮现出上一次在类似空间里的迷乱经历。
下飞机时何岚氲的困劲儿已经过去了,像熬夜靠咖|啡|因强行提神的感觉,过度紧张兴奋的神经无法松懈下来,让她的身体疲惫不堪。
手机终于有信号了,涌进来一堆消息,其中有爸爸打不通电话担心而发来的。她怕打回去要被追问穆辽远的事,就回了条消息,说自己这几天在欧洲出差比较忙。
消息列表里有岳凌霆的头像。她点开对话,里面还是他们在加厘最后两天外出游玩时的记录。她去洗手间,出来找不着他,发消息问他在哪儿,他回复说:就在你身后。
何岚氲回过头。身后是熙熙攘攘的机场乘客,他不在那里了。
如果现在给他发消息,他还会理她么?
坐他的飞机回来,安全抵达目的地,报一声平安也是很自然很正常的吧?
她编辑到一半,才想起来他还在鲜国,没有信号,发了也收不到,就又全删了。
真的是太累了,脑子都变迟钝了不会转。当务之急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可能就什么问题都没了,她才能静下心来好好想她跟岳凌霆之间的事。
走出机场大门,门口正好停着酒店的摆渡车,是他们之前住的那家。她累得走不动,或许也有其他原因,就上车跟他们去了酒店。
那名会说中文的华裔前台小姐还在,认出她来:“岳先生的房间还没到期,您要继续入住吗?其他房间都满了。”
周一离开之前他耍大牌,从后面的客人手里抢来的,续了一周,只住了三小时。
那些情景都还历历在目,但又仿佛过去了很久,恍如隔世,追忆不及。
何岚氲问:“房间不是我订的……还能住吗?”
前台小姐说:“当然,上周您也有入住记录的。”她露出礼貌而了然的笑意,仿佛在说:你俩什么关系呀。
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过何岚氲现在急需一个安稳睡觉的地方,旅游旺季酒店又很紧张,反正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办好入住,服务生带她到房间,打开门说:“房间里的物品都还保留着,您检查一下。”
所谓的物品就是沙发上的毛绒猴子,有一米来长,不用说又是岳凌霆无节制买买买的手笔。走的时候行李箱实在塞不下,被何岚氲勒令不许带走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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