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崆峒派放出消息之后,他就知道她没有死。
不过也快了。
因为这个消息,帮他下定了杀她的决心。
倒不是因为他心高气傲,被骗之后,恼羞成怒。这主要是因为他从那条消息里,闻到了点儿宣战的意味。也知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
有人要杀他,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既如此,纵使百般不舍,也只能痛下杀手。
可惜璇光镜不在身侧,他只能另寻他物代替。他辛辛苦苦筹谋百余年,本体终于解封,但失却璇光镜。神识与这具分身融合得不是很好。
这么想着,玉龙瑶又换了个姿势,企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
等待的间隙是很无聊的,在处理金羡鱼之前,他还要先扫平一些障碍。
他随手折了根野草,淡淡笑了笑,站起身道:“既然来了,怎么不现身?”
这片密林里到处都是腐木枯藤,伴随着细微的踏莎声,从三人合抱不止的古木后忽地走出了个黑斗篷。
玉龙瑶微微一笑打量着他。
手上那根野草嗤嗤一声,破空而去。
来人头上的黑斗篷登时裂作几片黑布,缓缓飘落,露出一双冷冽的凤眸,丹红的唇瓣,俏丽的脸颊。
卫寒宵眼睫一颤,干脆脱掉了身上聊胜于无的黑斗篷,平静地问:“金羡鱼在哪里?”
玉龙瑶苦笑道,“我倒也想知道她去了哪儿。”
卫寒宵不为所动,继续问:“她最后是不是和你在一起的。”
“是。”玉龙瑶大方应答,又是一个微笑,齿白如贝。
卫寒宵蹙眉道:“你笑什么?”
玉龙瑶仍是坦坦荡荡地微笑:“笑你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你或许也察觉到了蹊跷不是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不是个多高深的计谋,但胜在有用。”
“我想,这个时候她应该隐于暗处观察着你我。”
“所以呢。”
听着玉龙瑶的话,自始至终,卫寒宵眉毛都没动一下,他还在脱,脱掉斗篷,外衫,露出里面的窄袖劲装。
“说完了么?”卫寒宵抬起眼,前往符禺秘境前,他耳垂下的耳坠已经摘掉了。发辫松开,只扎作一个高高的马尾垂在脑后。
冷冷地握紧了他手里那把通体火红的焰流刀,卫寒宵道:“说完了,就到我了。”
“就算没有金羡鱼,你我之间今日也避不开这一战。”
卫寒宵望着他,鸽血红的眼底蒙上了层淡淡的阴翳,他闭眼又睁开,抿紧唇,“当日小仙州的血仇,我还没问你讨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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