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雷轻触着领花上的五角星:“十几年前,陆北屿在一次任务中牺牲,凶手直到现在才找到……您就是为了这件事突然回来的吧?”
往事重提,杨露眼圈湿润:“陆——云锦爸爸的事,是她告诉你的吗?”
陈牧雷:“陆北屿之所以牺牲,除了被线人出卖,还因为他要保护一个人,一个同他一起执行卧底任务的警察。那名警察曾救下过一个孩子并且收养了他,陆北屿临死之前见过那个小孩,一眼看出他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孩子。他自己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安慰那个孩子别害怕,给他看了自己女儿的照片,其实一张胎儿的B超照片罢了,那张照片他不敢随身携带,只能藏在鞋垫夹层里。”
杨露眼里积起雾气,双手掩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失态。那个时候周云锦才刚刚出生,尚未满月,陆北屿还没机会见她一面便再也回不来了。
“那个孩子当时想救陆北屿,但是自身难保,更没有救人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咽气。”陈牧雷攥紧那枚领花,垂着的眸子里隐藏着至今提起仍无法释然的遗憾和不甘,“后来那个孩子长大了,做了和他同样的选择成为一名警察,走了一条陆北屿走过的路,继续执行他当初未完成的任务。他很幸运,遇到了陆北屿的女儿,并暗自发誓一定会竭尽所能地照顾她,爱护她。”
杨露眼里噙着泪水,看向陈牧雷:“那孩子是你吗?”
“是。”陈牧雷把那枚领花放到杨露手里,“我知道您的担忧,也知道她还小,所以我会等。不管将来以什么身份在她身边——朋友,哥哥,还是爱人,只要她想,我都愿意为她去做。除此之外,她于我而言亦非常重要,不过私人感情的事就没必要和您细说了。所以,很抱歉,您的要求我做不到,希望您能理解。”
杨露已泪眼滂沱,陈牧雷扶她坐回沙发上。
周文斌整理好杨露的衣服出来,见此情景顿时急了,差点和陈牧雷动起手来。周云锦当然相信陈牧雷,想都没想冲过去挡在他身前。
陈牧雷反而不急,把周云锦护在身旁,免得激动起来的周文斌不小心再伤了她,毕竟这个男人有家暴史,这是陈牧雷一直耿耿于怀的。
杨露一边哭一边叫住周文斌,摆摆手:“和陈先生没关系,是我……是我不好。”
周文斌搞不清状况,周云锦从书包里拿出纸巾,蹲在她身边给她擦眼泪。
杨露握住周云锦的小手,眼泪无法抑制。
有什么东西在手里硌得慌,周云锦抽出手看到了那个旧领花,当即明白了一切。
当晚,周云锦并没有和陈牧雷回去,杨露几乎整夜没阖眼。
天光微亮时,杨露来到了周云锦的房间,和她挤到了一张床上。
周云锦其实是醒着的,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杨露,只好继续装睡。
杨露双眼红肿,轻轻揽住周云锦,自后抱了抱她,自言自语般地轻声呢喃。
“以前是我错怪陈先生了,妈妈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你们之间的那种超越男女之情的感情,但是如果你觉得他好,那就继续和他在一起吧。也许……他是你爸爸派到你身边来保护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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