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多久,又听外面“嘶拉”一声,紧接着有什么重物倒了,砸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连带着地面都感受到了一丝震动。
一时间,外面充斥着风声、雨声、撕扯撞击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呼救声,这风听在耳朵里,不亚于要吃人的恶魔。
谢如琢背靠着门,紧紧的贴在上面,额头上沁出了汗,脸色却不太好,透着股脱力后的苍白。
她伸手一把将汗抹下,艰难的对谢宜修道:“我听到有人在喊救命,我得出去看看。”这个天气出门无异于去送死,但是那求救声总是在响在耳边,就像一个紧箍咒死死的勒住她。
谢宜修却一把把她摁住。他额上也有汗,脸色却比谢如琢好很多,平静的如一汪水,那双眼睛分外的镇定,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准去。
恰在这时,头顶上不知道哪片瓦被刮飞,露出一个口子来,雨哗啦啦的往屋里漏。
谢宜修见状,扯着谢如琢去厨房拿了桶过来接着,然而这口子只是一个开始,很快,别的房间有窗户被吹坏了,谢如琢自顾不暇,没有心情再想别的了。
这场台风足足持续了一个晚上,黎明的时候,终于风消雨歇。
第二日,阳光炙热,微风和煦,晴空一片湛蓝,然而放眼小屋村,却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四处飘散的东西。
谢家的房子是新修完的,大体还是好的,只是屋顶和被水浸过的地方要再次重新修缮,屋内的东西大多都遭了风雨的洗礼,还得好好收拾两天才好住人。
田家第一时间跑来同谢如琢道谢,谢如琢昨夜没休息,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田婶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好孩子,这次多亏了你。”
谢如琢边编辫子边问田家的情况,得知田家并没有什么损失的时候,真是打心底里的高兴。
田婶儿道:“我一大早听说,有好几家没来得及关窗锁门的,那房顶都被大风给掀翻了洞,屋里的家当粮食,全都被风吹得没影儿了咧。”
家财倒是其次,人才是最重要的。谢如琢想起昨天听到的呼救声,便问田婶知不知道那是谁。
田婶儿露出一个似惋惜又似庆幸的表情,“这说起来也算是老天爷显灵了,昨天他喊我家那口子去干活被我拦住了,结果风刮来的时候,他没跑赢,被邪风给吹到树上去了,卡了一个晚上,今早才被人给救下来。”
谢如琢看了谢宜修一眼,暗道果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田婶儿说到这儿,又唏嘘起来:“这好不容易回了家,发现家里被邪风吹得一干二净,真是哦,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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