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也英俊,”宣谕摇了摇头,对岑柏言眨了眨眼,小声说,“你看他,多大年纪了还吃醋,我反正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
岑柏言厚重的心防不知不觉间被卸下了一些,他抿着嘴唇垂下头,低笑出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宣谕问。
宣兆说:“他叫——”
“柏言,”岑柏言立即接过宣兆的话,“阿姨,我叫柏言,柏是松柏常青的多音字,语言的言。”
他可以隐掉了自己姓“岑”这件事。
“柏言?”宣谕双眼一亮,“柏是气节,言是承诺,这个名字含义真好。”
“没有,”岑柏言笑了笑说,“只是随便起的。”
护士轻轻敲了敲门,示意宣兆出去一下,宣兆站起身:“我去倒水,你们聊。”
“去吧,”宣谕摆摆手,对宣兆说,“快走,柏言陪我就够了。”
宣兆哭笑不得:“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宣兆出去后,岑柏言更加拘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宣谕始终用一种慈爱、温柔、包容的眼神看着岑柏言,然而岑柏言却在这种注视下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内疚感。
如果她知道我是谁.
“柏言,阿姨知道你是学建筑的,还拿过很厉害的奖项,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宣谕柔声说。
“客气了,”岑柏言立刻说,“有什么我能做的,我一定办到。”
如果他真的能够为宣谕做些什么,那再好不过了。
岑柏言急于用这种方式做一些哪怕微不足道的弥补,但他却忽略了一点,自打刚才进来后,宣兆并没有告诉过宣谕任何关于岑柏言专业的事情,宣谕却很自然地提起了这件事。
“我小时候和父母在江浙一带生活过几年,我十岁左右,举家搬到了新阳。再回老家,才发现老宅已经拆了,那一片被划做了商业区,”宣谕回忆道,“唯一几张老宅的照片在搬家时候也丢失了,这一直是我的一个遗憾.”
宣兆返回病房时,岑柏言腿上放着一个本子,正用铅笔在上面勾勒轮廓。
宣谕坐在他身边,垂头看着岑柏言落笔,眼睛里有淡淡的水光,像是陷入了某个遥远但温柔的回忆。
“屋檐的四个角是翘起来的,”宣谕说,“屋檐很宽、很长,常常有燕子来搭窝;门前是三级石阶,缝隙里面总是会长出青苔,我呀小时候爱跑爱跳,常常滑倒.”
在宣谕的描述下,岑柏言一笔一笔勾画出那座宅子的模样,微笑着说:“没想到您小时候那么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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