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不露声色地抿了抿嘴角,省略了称谓,朝薛秒微一颔首,“你好,我姓钟。”
薛秒闻言,窃喜着舒了口气,也点头:“钟先生你好。”
钟敛渠不是多话的性格,一时也想不到能聊的话题,正打算找地方坐着降低存在感时被叫住了。
“对了,我先带你看看房子。”黄思蕊旁若无人地挽着他臂弯撒娇,“先去我们以后要睡的卧室好不好。”
钟敛渠虽已有些习惯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但还是做不到应付自如,眸光微沉,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好。”
薛秒无意当电灯泡看人家小情侣相依相偎,从果盘里随便挑了颗又大又红的油桃,两只手换来换去的抛着把玩,消磨时间。
“你看,这个房子采光挺好的吧,这个墙纸还是我贴的呢,你觉得好看吗~”
黄思蕊献宝似的介绍着家居装潢,钟敛渠勉力撑起几分兴致扫了眼略显夸张的浮雕花纹,点头:“嗯。”
“哦还有这个柜子是我特意拜托同学从法国的一家古着店淘来的......”
钟敛渠顺着她指的地方,象征性地夸了两句,“嗯......好看。”
兴致索然的应付和无意间流露出的懒怠情绪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中格外明显。
黄思蕊不是迟钝的人,相反她挺擅长活跃气氛的,但是看着钟敛渠平淡的表情,再兴奋的情绪也被当场冻结了。
还记得当时朋友介绍人的时候,就给她打过预防针,劝她不要太用心,毕竟钟敛渠要的只是一段逢场作戏的婚姻关系。
起初她不以为然,只觉得像钟敛渠这等条件的结婚对象实在不容错过。
家境优渥,长得也不错,除了性格有些沉闷,不大爱和人交流之外,在待人接物方面也算是彬彬有礼。
如今看来,也许他不是本性寡言少语,只是不想和人亲近而已。
黄思蕊长得漂亮,自小也是在赞美和迁就中长大的,可惜遇上了钟敛渠,只能默默承受委屈。
她松开手,面上依然维持着甜美笑容,“你应该有点累了吧,毕竟开车过来挺远的。”
钟敛渠听到她这么说,眼中隐隐冒出光亮,心道她终于意识到了。
“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先去沙发上坐着休息会儿吧。”
“谢谢。”钟敛渠听到休息两个字后,简直如蒙大赦。
在黄思蕊转身后,他由衷地松了口气。
关系好的朋友曾调侃过他,说有人愿意和你在一起,真是自讨苦吃。
话少就算了,还面瘫。
连好朋友都嫌弃他这点,更遑论没相处多久的黄思蕊,可惜结婚的事情算是木已成舟,家里丝毫没给他留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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