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骤然凝固,她摸了摸鼻子,笑出声:“妈,你放心吧,我有认真吃饭,只是今天睡过头了。”
薛母闻言哭笑不得,秀眉舒展开来,“嗯,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出去散散心,趁着天气好去旅个游啊,别老呆在家里,年轻人得朝气蓬勃点,知道吗......”
朝气蓬勃这四个字和薛秒目前的心态相差甚远,她耸了两下肩膀,自嘲一笑。
但是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还是很温暖,正要说谢谢的时候,听到那边传来一句“妈,我校服呢,等会儿要去上晚自习了,你又......”
忽然插入的男声渐渐变得模糊许多,大概是母亲移开了距离。
可薛秒还是听清了那句“乖乖,你先自己找下,我在和姐姐打电话呢。”
胡向扬听到姐姐二字时,找东西的动作顿了顿,移目望了眼薛母的手机,缓缓想起关于薛秒这个姐姐的印象。
一个离了婚后就哭哭啼啼跑回国,伤心落魄大半年的,既可怜又没出息的女人。
下完定论,他斜挎着书包,丢了句“嘁。”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薛母打圆场的话卡在喉间,最终低低叹了口气。
很轻的一声叹息,落到薛秒耳里,在心上砸出沉闷的钝痛感。
“我......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她只能转移话题。
薛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有些尴尬地叮咛几句后,那头的薛秒按下挂断键。
食之无味的吃了点东西后,她又回到床上,仰面躺着,余光瞥见墙上那个空白的相框。
之前里面曾精心装裱着她和徐桦的结婚照。
与他相识十二年,从十五岁到二十七岁,属于徐桦的痕迹至今仍刻在记忆和生活的点滴里。
还记得分分合合的少年时代过去后,她不顾一切的跟着他去了国外,终于得到那张结婚证。
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却没想到三年的婚姻生活彻底断送了她和徐桦之间如履薄冰的感情。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离婚后,父母小心翼翼的关照,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屑一顾的嘲弄,以及这物是人非的房间,无不彰示着她现在过得有多惨兮兮。
许久后,薛秒用力闭了闭眼,将酸涩的潮意压下去,缓缓吐了口气。
“还想什么想,自己提的离婚,矫情个什么劲儿......”
抱着这个想法,虽然心里还是堵,终归好受了许多。
夏日昼短,在她聊天自省的这段时间,高悬的烈日已经落下去大半截,只剩半圈柿子一样的轮廓,高楼大厦的边缘也渐渐染上了灰蓝色。
“点个外卖吃吧。”
薛秒正在选菜的时候,收到了租客黄思蕊的微信。
three:「薛姐,在吗,在吗,有事找你。」
薛姐两个字看得薛秒狠狠皱了下眉,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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