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初启时,两人明显都有些兴奋,跑到甲板上四处张望,待船只越行越远,渡口的景色逐渐落在后面,看着上面的人只有蚁虫般大小时,他们便又双双疲倦。
赵平生道:“我脑壳有些晕,大概是因为昨晚没得睡,我想先进屋补一觉。”
江小桃道:“我也是,还有点想吐。走吧,咱俩都回去睡一觉。”
这一躺下,倒是很快入睡了,一觉睡到天黑,刚醒来时确实比之前精神。可没过一会,却发现船在随着风晃动,而她的脑子在随着船晃动,晕晕乎乎的难受不已,胸口那处也闷得让人烦躁。
记起船主人曾说过船上有随行的大夫,他们如果有不适之处,可以请大夫帮忙看看。
她扶着船壁十分艰难地往外走,期间不知道摔过多少次,每次磕碰都能让她有一瞬间的清明,但很快又被身体内的不适搅得混混沌沌。
好不容易走到门边打开大门,她却彻底走不动了,跪在地上“呕”地一声吐了出来,吐得天翻地覆。
主人家一个帮工的妇人偶然看到她这幅模样,急忙将她扶回房里,请来大夫一看,乃是晕船之症,这于他们来说是个常见的症状,平时都备着药的。
“难受的时候就服下一粒。”大夫留下一瓶药。
江小桃在妇人的帮助咽下一一粒,没过一会,确实感觉好了许多,于是便想去收拾方才被自己弄脏的地方,妇人连忙将她摁回床上:“我来收拾,你好好歇你的,小小年纪,也是怪可怜的。”
推脱不过,她只能领了人家的好意,躺回床上歇了片刻,忽然想到,赵平生也说过他脑袋晕,会不会也是晕船了?
说起来,她这边这么大的动静,他在隔壁怎么一点声都没有,该不会出什么事了罢?
越想心里越慌,江小桃决定干脆过去看个明白。
手里握着大夫给的药瓶,她曲指敲响了隔壁的门,却久不见有人开门,连一声回应都没有!
糟糕!
她心里一慌,尝试撞门,以她如今这样虚弱模样自然是无用之功。余光见到旁边的木窗,试着推了推,木窗倒是没关死,一推就推开了。
抬腿一跨翻进屋内,摸黑走到他床边,摇着他的手臂:“赵平生?赵平生!”
他的手怎么隔着里衣都这么烫?!
她顺着手臂往上摸到他脑门上,霎时之觉手心之下一片火热!
这家伙发热了!
想着他早上说他俩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着凉病倒的话,江小桃就是一阵气恼,这个乌鸦嘴!
她又摸黑出去,正巧撞上之前那个热心肠的妇人,便请人家帮忙再请大夫过来,自己则回屋点亮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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