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眉,上前把赵泰泉拉到一边,问:“四表哥,大舅舅他们去镇上可是有什么事?”
赵泰泉本不想多说,但考虑那件事瞒不了多久,只怕今日爹他们回村就传开了,便小声告诉她:“汪家想退亲,昨日大娘去镇上跟他们谈了,没谈拢,他们铁了心要退亲,还不肯退回聘金,今日祖父一早就带着我爹他们去汪家理论了。”
江小桃深知他们这一去有多不得了,天都给捅破了!
且不说赵明钰自己一条命悬得很,就外祖母如今的身子,可经不得这种刺激,上一世她被接去外祖家的时候,不只是赵明钰被打得奄奄一息,外祖母躺在病榻上也是气若游丝!
她狠狠地皱了皱眉,找到赵平生,“我现在要去镇上,你看能不能帮我找辆牛车?”
方才她和赵泰泉说的话赵平生也听见了,二话不说就去借了辆牛车,再请赵全贵替自己看着点这里的事后,便让江小桃上车,亲自架车同她一道离开。
两人到镇上费了一番功夫找到汪家时,汪赵两家的人已经闹起来,周围还有一堆看热闹的人。
钱永芳压着怒火:“你们想退婚那便退婚,哪有压着聘金的道理?这般行径,与悍匪恶徒有什么两样!”
对方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也不甘示弱:“你家小子自己做了亏心事,差点害得我闺女搭进去一辈子,要点赔偿又有何错?”
赵老爷子一听她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子,便坐不住了:“诬陷!诬陷之言!我那长孙向来坦荡明磊,休要污他清名!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跟你扯谈,叫你家当家的来说话!”
“呸!女子怎么了?像你们这等装得清高,内里却腌臜的东西,也配和我当家的讲话?”
江小桃旁听一会,发现一件事,对方口口声声说赵明钰有错在先,可一等赵家的人置问,他们又左顾而言他,说不出个正当理由。
似乎是笃定了赵明钰必有大错,赵家会受限于此放弃讨回聘金,但他们又不确定他究竟有错的是哪。
这般看来,那汪家姑娘却是被赵明钰茶毒不轻,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没将他的丑事说给旁人听过。
只怕上一世要不是赵家的人逼急了,她也不会说出来。
江小桃在人群里看了一圈,视线停在赵明钰身上。
他正低眸静立,面无血色,瞧着仿佛只是个大病初愈的瘦弱书生,若是算上扭伤腰的那件事,勉强算得上大病初愈,这让她一时分辨不出他惨白的脸色有多少是因为这随时会被捅破的癖好。
但瞧他如此冷静的样子,肯定也看出了汪家那边的情况,指不定正在想法子怎么把自家的人先安抚下来。
只可惜以赵老爷子的脾性,注定让他没时间想出万全的法子。
“休给我遮遮掩掩!说是我长孙的错,你倒给我说他错了哪里?我们行得正,坐得直,不怕有人污蔑!你说!”
江小桃:“……”
您老正不正,直不直不好说,赵明钰……指定是坐不直的。
那边汪家的人似乎也烦了与他们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直接打开自家大门:“来!想知道你家小子有什么毛病,你们进来,我让我闺女亲自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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