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百米。
周时轲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一样,他的车速忽然慢了下来,解说员本来激动非常,发现排在第一的选手突然降低了车速,她好奇地“哎?”了一声。
周时轲在让傅斯冕。
傅斯冕却没有超车。
他俩速度太快了,排在后边的车还在过最后一个大弯,过了那个大弯,他们就会追上来。
就五十米了!
周时轲不明白,他直接摘下了头盔,丢到一边,踩下了刹车,同时,其他车子的引擎声的呼号出现在了耳边,他还未来得及分辨,车后突然被猛地撞击了一下。
他的车被人抵住,在往前推!
是傅斯冕!
周时轲从后视镜里看见,傅斯冕的眼神淡漠,却坚定,他漆黑冷淡得宛如寒流的眸子在头盔的镜片底下看起来像蒙了一层雾。
二十米。
周时轲没有犹豫地踩下了刹车,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巨大的刺耳的声音。
傅斯冕依旧没有打方向盘离开,他在踩油门,以不伤害周时轲的一个速度,将周时轲送过了终点线,他自己始终是第二。
起点和终点线的观众发出欢呼,解说员还在解说之后的选手,天上下起了毛毛细雨,但这丝毫不能浇灭众人的激动,周时轲坐在车里,觉得自己全身都冻僵了。
明明不冷。
赛车这场赌局,不仅针对傅斯冕,也是针对周时轲,只有在最要紧决定性的时刻,人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周时轲赢了。
傅斯冕输了。
傅斯冕的车打了个弯停在了周时轲对面,中间距离近之又近,他们隔着坚硬的玻璃对视着,傅斯冕摘下了头盔,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烟火气。
他的居高临下和高高在上,其实在很久之前就对周时轲收起来了。
他也能理解周时轲为什么不想要和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傅斯冕产生了挫败感,接着是绝望,最后是平静,他理解并支持周时轲的选择,并且愿意配合周时轲完成这一场赌局。
傅斯冕冲周时轲弯了弯嘴角,有些难过,有些心酸,又有些释然的那种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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