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徽是随着唐卿元一起走入殿中的,她从唐卿元身后闪了出来。声声厉厉,像是尖刺一样冲着言成术扎去。想要将言成术一样的人扎回他的乌龟王八壳去:
“言大人,你这话说得不对吧?”
“太女殿下明明是依照陛下的旨令在月阴抵抗北蛮铁骑,谎称天灾也是为了让那些北蛮人掉以轻心。更何况殿下在月阴的那四年励精图治,百姓太平。言大人,我等知你与太女殿下有旧怨,当初在册封大典上当着陛下的面对太女口出狂言,眼下这个时候,又当着陛下的面诋毁太女。太女殿下是陛下亲封的储君,你不唤太女唤公主,究竟是为什么?”
“你,是何居心?莫非,你对陛下有怨不成?!”
这便是唐卿元威胁老皇帝的缘由。
威胁若是成功了,便是今日这个紧紧逼迫的场面。她唐卿元是谋反了,也捏造天灾了,可是老皇帝认为她没有谋反,谁会说她谋反?哪个臣子敢置喙她一句?若是谋反,老皇帝会容忍她活着走进京城吗?威胁若是失败了,不过是挥刀南下,将老皇帝的狗头直接砍下台阶,而已。
唐卿元当初写信时就猜到了老皇帝会受她的威胁,会暂且忍受她的所作所为,因为他要在京城拿捏住她,解决了她。唐卿元也喜欢老皇帝妥协。因为她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回到京城,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将福熙长公主送上皇位。挥刀南下,有些太慢了。
有些人坚持了二十多年,眼下已经坚持不住了,所以有些事必须得速战速决。
“你,胡搅蛮缠。”言成术面色和老皇帝一般了,青白红交错闪现着。他愤恨地咬着牙,明明真相就是他说的那般,可是……
“言大人。”
唐卿元叹了口气,“孤与言大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可是言大人次次逼迫污蔑于孤。不过是因为孤以一女子之身,成为大宁的储君罢了。”
言成术不说话。
金銮大殿,天子所在,是天下至阳之气汇聚的地方,怎可让一个阴柔之身来打破这片风水宝地?
见言成术默认,唐卿元面上冷笑一闪而过:“可是言大人你千不该万不该忤逆父皇,将父皇的金言律令当成灰土。更何况,就算孤不是储君,那孤也是大宁的公主。你身为一个臣子,数次不敬,如今又忤逆陛下,你这该当何罪?”
唐卿元居高临下地看着言成术,一如当初册封大典那样。只是今日,唐卿元比当时更锐利,更威严:
“当日孤在册封大典上对大人说过一句话,大人好像是忘记了。如今孤再复述一遍也无妨。”
被唐卿元的视线看着,言成术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固定住了,挣扎不得。
唐卿元这把剑,是福熙磨砺了数年才成的。如今这把宝剑上寒光闪烁,色如霜雪,只消看上一眼,就会心神震撼,难以平息。
“孤是大宁的储君,这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事情。他日,孤还会登上皇位,成为大宁之君。既然连孤成为储君都受不了,那他日孤登上皇位,岂不是更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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