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氏知道女儿一腔恨嫁的心,但她可不愿结了一门不安稳的亲家,故而十分坚持要查,萧吟月劝不动母亲,便烦躁地闭门不出了。
萧林氏派人往陆家宗祠老宅仔细调查一番,她是箇中好手,派奴仆假装是某家亲戚,对某家亲戚又说是陆家京城来的,又辅以金银收买,终于找到老宅附近村里一个农民,那农民点着银子,咕哝道:“怎么最近总有人打听当年的事?平白让我得了这些财,真走大运了!”
那萧林氏派去的人没听清,便问:“您老人家说什么呢?”
那老农家中不幸,亲人都死尽了,只留他一个,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拿钱去买酒肉,且乐一天是一天,便道:“我说,当年那些富贵老爷们去陆宅里开宗祠,说要给什么大少爷上族谱,酒席摆了好几天,我凑趣儿送了好些鸡鸭鱼肉换钱,还帮忙洗马,后来忽然将我们都赶走,我听了一耳朵,说是把个年轻夫人关起来,因她扒灰,陆家嫌她丢人,后来那夫人好像上吊死了。”
第82章 这么有缘
“咱们这些穷人家, 不敢得罪富贵老爷们,听他们说那夫人是急病死的,谁都不敢说话, 陆家人又送了几两银子给去帮忙的人,于是我们越不敢提起了。但是我们原也不知怎么回事, 要说也不知怎么说呢!”
那老农说完,怕这些话对那人没用, 要收回银子,便将钱袋子往后藏,忙说:“再多的我也不知, 我是听陆家当年一个洗衣服的老婆子说的!”
那人听了扒灰的话, 心中惊愕, 但面上不显, 安抚过那老农, 便拿着这话头,又去打听当年曾在陆家宗祠老宅做过事的人。
现在还在陆家宗祠老宅的人,自然不肯说, 但这十几年来, 那被赶出去或者伤病不能服侍的,生活困苦,能拿几个钱, 又兼萧林氏的人假装对当年一清二楚的样子,便当闲聊似的, 交代得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萧林氏也明白得差不多了。
萧林氏如鲠在喉,扎心不已。
她叫来女儿,脸色难看地说了调查出来的事, 萧吟月还听不甚明白,萧林氏便气道:“那扒灰说的便是陆大公子的生母与老侯爷有染呢!这样污糟事,怪不得平阳侯不喜长子,说不定陆大公子还不是平阳侯的种……”
萧吟月听得脸色愈加苍白,若陆行墨不能成为侯府世子,那她怎能嫁过去呢?
萧林氏长吁短叹。“你如今也十九岁了,今后嫁到别人家里去,也说不得有这些那些的丑事,所以为娘才狠下心说给你听明白,这么看来,这陆大公子是决计不能嫁的,平阳侯不可能为他请封世子,将来若这丑事又叫人掀出来,他妻子也不用做人了!”
萧吟月红了眼眶,哭了一会儿,才哽咽道:“那我能嫁谁呢?先前相看的几家,都因伯父出事,一个个没消息了,硬生生将我拖到这个年纪,好不容易陆大公子年纪相当,又出身侯门,且一表人才,要上哪儿才能再找更好的?娘,就算他不能成为世子,但他在临城有战功,也许将来能自己挣得爵位,我就与他住在临城,不必顾忌十几年前的旧事。再者,陆大公子若在临城更进一步,对伯父也是好事,说不定有他帮衬,伯父可以回到临城,再作主帅也未可知!”
萧林氏听了这番话,不禁也心动起来。
他们之所以这么执着陆行墨,除了萧吟月的那份痴心外,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之前说亲的人家,都因萧隆义宿娼被刺导致免职待查的丑闻,一个个闻风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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