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向斌这话倒触中陆望龙的心事,他自少年起就想娶柳贞儿作妻子,被长辈与现实阻挠,只好委屈柳贞儿作妾,他一向自诩与柳贞儿就是一对苦命鸳鸯,现在看到儿子不愿娶宜芳郡主,就如同当初他不愿娶廉氏一般,心中唏嘘。
陆望龙便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也是,这妻子若不娶自己心爱的,那就是相看两厌,生活毫无乐趣……”
陆姚氏在旁听着,冷冷道:“听着侯爷这话,是要替你儿子收拾局面了?”
陆望龙忙皱起眉头。“这,端康王乃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若是得罪于他……”
陆姚氏便语调凌厉地说:“按我说,柳姨娘既有这么大的面子,便让她去跟宜芳郡主说吧!不是她的外甥女吗?既能作亲,也能退亲,她那么神通广大,自然想得到办法!”
陆望龙用手指着陆姚氏,气愤道:“你这是蛮不讲理!贞儿她多可怜,娘家都不肯认她,端康王府岂会因为她饶过咱们侯府?你这是要推她去送死呢!”
陆望龙说话,哼了一声,竟快步走出门去,头也不回。
陆姚氏气得发颤,陆望龙这分明是逃避不管的意思!
陆向斌在旁,看着母亲,也是觉得羞愧,便道:“要不,去求一求祖父?或者,大哥?大哥刚立了大功,端康王大约不会太为难他……”
陆姚氏一个转身,将儿子搧了一个大巴掌,陆向斌的脸立即肿得老高,疼得忙摀嘴。
她眼神森冷,唤来丫鬟婆子道:“今日起不准二少爷出他的院子一步,饭食由外送进,所有信件都交到我这儿,谁敢放二少爷出来,三十杖剥了衣服卖出去!”
陆向斌还想求饶,陆姚氏置若罔闻。
过了几日,陆姚氏仍是越想越气。
上靠不得丈夫,下靠不得儿子,有个侯夫人的名头又有何用?
想当年,她娘家诚敬伯府,空有爵位,却穷得差点揭不开锅,一家子女眷没日没夜作针线补贴,明知平阳侯世子宠妾无度,元配死得蹊跷,还将她这个黄花大闺女嫁过来续弦,为的就是那些聘金。
她的嫁妆薄得叫无数人耻笑,这也是她刚开始嫁进来,一直抬不起头的缘故,若不是老侯爷陆铭忠抬举她,她还不知被陆望龙与柳贞儿那对狗男女搓磨到何种地步。
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把持住侯府家事,每日睡不到三个时辰,比同年人看得都老态许多,结果柳贞儿竟不声不响差点将儿子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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