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笔锋……是阿鹤的字迹。郑岸禾犹疑把纸条翻过来,背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完——“我愿意为你去闯荡未知的世界,因为想要把世间最好都献给岸岸,等不及想让你知道……”
很软很普通的纸质,应该是有人写了很久的字条,边缘泛黄发毛,却还散发淡淡的馨香。郑岸禾表情冷下来,昨晚那一句没听清的只看见嘴型的话突然就破解开。
许鹤说:等我。
想得通的、猜不透的,此刻全都清晰了。以往相处时的细节也全都串联起来,阿鹤不止一次说过,“没关系,我可以为了你去做……”
为什么阿鹤坚决要退学?其实他没有那么不爱学习,他不是非要退学不可,却偏偏选择了这样一条弄不好就会自毁前程的路。
郑岸禾低头看手里拿的这本书,怔了会儿神。
这一本解题集是刚来京城时陈雁虹给他们四个买的,后来配合着培训课程学校换了另一本更全面更专业的讲解资料。所以,这是一本错买了的无用书,以后郑岸禾几乎不会再用到,他也正打算捐出去。
许鹤显然也是知道的,他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打开它。阿鹤好像算得很清楚,却没料到人生偶尔也会充满意外……
房间里没开空调,郑岸禾把字条重新放回书里,只是这本书的位置从捐物箱换成了要带回去的行李箱。他继续低眉认真整理着看过的书,偶尔因为太热无意识伸手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被扔在一边的手机此时亮起,有电话打进来。郑岸禾背着身体没有看见。整理完书本之后又去收拾衣服,有条不紊地做着事。
地板上光线的轨迹变了又变,日头到了夏天里每日正热的时刻。突兀敲门声蓦地响起,听起来有些急促。
“请进,门没锁。”郑岸禾头没抬,只当是夏兰或者陈吉吉来找他。
那人很快推开门,停在门前叫了他一声。
“岸岸。”
这个声音……郑岸禾恍惚抬起头,简绪正站在门前凝眸望着他,如墨漆黑的眼底情绪复杂,古井般几不见底。
少年盘腿坐在逆光处,黑发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哥哥你怎么来……”话未说完,简绪疾步上前一把将人从地板上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这么热的天,房间里的炙热温度能把人蒸得中暑,岸岸这幅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就算再怎么体寒也受不住这样。
郑岸禾额头、后颈和手臂都流了很多汗,偏偏他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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