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岸禾眼睫轻颤,压下心底泛起的酸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轻轻拍着夏兰的背,嘴里不太熟练地哄道:“别哭。”
热闹过后便是冷寂。
夏兰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埋在心里的情绪都释放出来,结果哭狠了就这么依在郑岸禾的怀里睡过去。唯一的女老师陈雁虹今晚怕是很迟才会回来,最后无法,郑岸禾和陈吉吉两人把她一起抱到卧室,毕竟男女有别,替她擦了擦脸盖好被子便关上房门出去了。
楼梯走道边,郑岸禾沉默不说话,陈吉吉看他样子不由笑了笑,半开玩笑道:“岸岸该不会也要哭吧?好不容易才哄睡一个。”
“吉吉,你……”
“怕我心有芥蒂?”陈吉吉截断他的话,眼镜下面的目光在这一刻突然放得很温柔,“我不会,岸岸很好。”
喜欢的姑娘却爱慕别人,随便换成另一人他怎么会不介意不嫉妒。之所以现在心情平和,是因为其实他一直觉得,夏兰对郑岸禾或许并不是爱情,更多是一种迷恋崇拜,是人性里都有的本能的……对光的追逐。
“未来两年,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你这个小发光体不在,我应该会有希望的吧。”
郑岸禾本来想说,他看得出来夏兰已经喜欢上你了,顿了顿还是没说出口。感情的事,交给当事人去体会或许更好。
“你们以后都会幸福。”
陈吉吉嘴角上扬,笑道:“祝福收下了。倒是岸岸,以后留在京城,有人照顾你吗?”
郑岸禾心底划过一阵暖流,“我哥今年考上京大了,也在那里读书。”
“那就好。”陈吉吉张开双臂抱了一下眼前的少年,说:“岸岸,认识你很高兴。未来一定要更好。”
这句话变相地就是在告别了,郑岸禾鼻尖一酸,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一场小小的庆功宴最后以这样伤感的方式收场,夜里躺在床上,郑岸禾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越失眠越感到嗓子有些干涩,轻轻起身想下楼倒杯水喝。
谁知门一往里开,郑岸禾和倚在门边差点跌倒的人四目相对,他捂住心口明显被吓一跳。
岸岸一向是一夜好眠,许鹤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晚了居然还醒着,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对不起。”
另外两个人的房间就在隔壁,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地方。郑岸禾关上门,拉着许鹤往楼下走。接了两杯热水,他低声问:“阿鹤有心事?”
“嗯……岸岸,有件事想跟你说。”
“怎么了?”
许鹤盯着汩汩冒热气的水杯看,似是在放空,“这一次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郑岸禾静默一瞬没出声,在等他酝酿好情绪把后面更主要的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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