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觉得悬,陆珩姜被压抑了这么多年,连承认喜欢宁星意都那么艰难,让他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和攥在他手里的生死,他很难自私视而不见。
陆行云回过头匆匆留下一句:“自私一点珩姜。”
两个人压着陆行云,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桌子之下的双腿其实铁链扣住,像对待一个犯人一样将他拽了出去,没有丝毫尊重。
偷盗猎取腺体的人一向是死罪,陆行云身为医生知法犯法,只会重罚不会轻判,他虽然坚持自己没有挪用,但陆蔚然没有证据是不会这么做的。
她想要整一个人就不会收手,陆行云这么风光霁月的人,又是真心疼爱他,如果连累到成为秦和平那样的人,还有宁星意。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躲躲藏藏已经很苦了,自己怎么忍心让他以后的人生更加辛苦啊,他脑海里浮现秦和平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宁星意会变成那样就心疼得厉害。
这一切都是因为帮他说了话。
现在这个时间陆蔚然应该下班了,陆珩姜招了辆车报上地址,手机忽然亮了,接通才知道是宁星意醒了没看见他在找他。
他收紧手指努力将声音调整正常,温柔询问:“怎么了?”
宁星意还没太醒神,打了个呵欠黏黏糊糊地问他:“你上哪儿去了?我起来没看到你,怎么都没叫我。”
“我回家一趟,有点事要办。”陆珩姜说着,顿了顿又道:“明天上学你先自己过去,我舅舅的报告给我看过了,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随时随地安抚,我应该……不去训练了。”
宁星意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坐起来蹙眉问他:“什么意思啊?你不陪我了?”
“嗯,万一拿到资格不去塔里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你不是想让我去研究基因么?睡了一觉忘掉了?”
“是,不过可是……”
“没有我你就做不到了?宁哥可不是这么无能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说不行的人,还是说你想让我陪你去塔里,也行。”
宁星意绕不过他,三两句就被忽悠进去了。
“胡扯,我怎么可能不行,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进塔里好吧,等着吧,将来哥穿上军装那天亲自迎娶你!”
陆珩姜垂着眼轻轻笑了下,心里却酸楚得快要窒息,呼吸一下就是灭顶的疼与哽咽,他硬生生忍住了,语气轻快地笑说:“嗯,我等着那一天。”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分明觉得后座的少年要哭了,忍不住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等他电话挂了才说:“困难都会过去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现在这些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陆珩姜道了声谢没多说,司机是个挺话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鸡汤喝多了,一个劲儿给他灌,陆珩姜没耐心了:“您能不能安静点!”
司机被吼得一愣,讪讪道:“好好好,现在的小孩子脾气还挺大,我家那个也跟你一样,说自己压力大,咱们做家长的压力也大,谁活着没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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