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音乐会演奏内容枯燥,即使他错过了一大部分也感觉不太可惜。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台下,任由缭乱的光影晃动。
身边的陪同者时不时问他体验如何。
他斯文又客套地说,很好。
至于是哪样的好,没人会深究。
喻迟笙在梦里问他,那场音乐会怎么样。
他直白地说,自己根本没听。
这样的反应逗得喻迟笙哈哈大笑,她又问那你怎么还是听完了。
他给她解释说,他不是个不给别人面子的人,即便是再无趣的音乐会,他也会耐着性子看完,最后夸奖一句很好。
第一次接到喻迟笙电话那天,他也在听一个枯燥的音乐会。
虽然沈老爷子不把联姻看在眼里,但联姻这手段着实能消减沈靳知的气焰。
百影董事里头有不少沈家交好的世家,那音乐会意在撮合他和某位董事的千金
他如往常一样等待音乐会结束,委婉评价一句很好。
喻迟笙那边有人起哄,问他是不是喻迟笙男朋友。
他忽地沉默,在无趣的音乐会上思考起这样的可能性。
而后,他真的在台风天再遇上喻迟笙。
每每有音乐会或是无趣的应酬,喻迟笙总是巧合地出现,让他一遍一遍地缺席那无趣的场合。
梦里的喻迟笙又问他,分手那天为什么不解释。
他一边沉默,一边发觉这是梦。
他忽地惊醒,恰好喻迟笙在身边。
更觉出这是场不忍破坏的美梦。
看着沈靳知醒来,喻迟笙甚至伸出三根手指,让沈靳知辨认这是几个数。
而沈靳知抓住她的三根手指,失笑地看着她说:“阿笙,我没烧傻。我知道这是数字三。”
喻迟笙沉默了一阵:“沈靳知,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知道。”
“阿笙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去相亲了。”
“沈靳知,你是在用什么身份在跟我说这件事?”
什么身份呢。
沈靳知也不知道。
高烧让沈靳知失了些理智,思考问题也不像平时那样权衡利弊。
他温和寡淡的声音变得沙哑,有种绵长的困顿感,像夜里不安的梦呓:“阿笙,我很想你。”
他声音很轻,轻得几乎飘进风里:“很想很想,也很不甘心,很不情愿。我一直觉得爱、喜欢和占有欲是没有界限的,这些我都不会有,也不用去分辨他们的区别。我没打算过把我爱的人拉入和我同样的境地,所以我也不打算去爱任何人。”
“但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我有了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她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我,她的爱让我的爱在她面前自惭形愧。我知道她迟早会离开。而是这样的原因,还是那样的原因并不重要。”
“可我其实很想留住她,却用我的方式把她越推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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