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声大哭,放声大笑,第二天醒来就能忘掉一切,重新是活蹦乱跳的样子。
而她当魏莹的提线木偶太久,都开始不知道怎么笑,怎么哭了。
她甚至觉得,她连哭都是魏莹女儿的样子。
周微突然抬头问她:“学姐,你怎么哭了?”
喻迟笙下意识去摸脸,她不知道她的声音里有了哭腔,接近半哑:“啊?我哭了吗?”
没等周微点头,喻迟笙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她竟然真的在掉眼泪。
她突然想起,这夜沈靳知也打过电话来,大概是听出她声音不对劲,匆匆几句就挂断了。
电话和门铃同时响起,她的弦一瞬绷起。
她心虚地接通,听见电话里沈靳知声音压低:“开门。”
她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先冲进洗手间去看自己的样子。
她眼眶微微泛红,眼泪抹得哪里都是,十分狼狈。
她透过猫眼去看沈靳知,却只能看见他西装的一部分。
她背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那么可怜:“沈靳知,我今天不想见你。”
沈靳知问:“是不想见我还是不敢见我?”
她总是被沈靳知说中心思。
她是不敢见沈靳知,她怕她会忍不住去问,去向他要承诺。
这样的话她就太贪心了。
人总是这样,渴望有人安慰自己,抱着自己,说一句一切都会没事的。
沈靳知接着问:“你今天去画展了?”
喻迟笙没说话。
她没开门去看沈靳知的表情,只听他寡淡的声音越来越冷:“不愿意让我知道?”
她听见沈靳知说:“阿笙,别因为这些事跟我闹脾气。”
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收好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去影响他,却还是换来一句别闹脾气。
她以为她能坦然地面对沈靳知的质问,却总是被他牵动心神。
因为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才会匆匆拉着余晓跑。
更让她在意的是,跟沈靳知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
“沈靳知,你爱我吗?”
她和沈靳知太客气了。她总是小心翼翼收好他给的爱,却从来没想过,她要的爱远不是这些。
她因为沈靳知有过逃离的勇气,却也因为沈靳知越发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如果沈靳知爱的不是她真正的那一面,那又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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