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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耐性、鲜活,都被磋磨得一干二净。

那段日子于她而言,就像是处在炼狱一般,痛苦不堪。

没想到,如今来了剑南道,她还要再一次地,被他关进樊笼。

商衍几乎是钉死了所有门窗,甚至还找来梓人,将屋内有棱角的橱柜桌案都磨得圆润。

除此之外,一天十二个时辰里,也有婢子轮流看着她,以防她轻生或是逃跑。

她被压得喘不过气。

有时候,甚至还会后悔,她当时逃跑的时候,怎么就没去寻死,直接一了百了。

日复一日地过着。

也不知是过了一个月,一年,还是半生。

她彻彻底底地,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变得敏感,沉闷,寡言。

只有在看到商衍的时候,才会从一潭死气沉沉的静水,翻涌成惊涛骇浪,尖叫着抗拒。

此般境况下,商衍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

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可服侍在旁的下人们惯会见风使舵,见她没了商衍的在意,也开始怠慢了起来。

送给她的饭菜,通常都是冷的馊的。

而商衍送给她的那些绫罗绸缎,也都被下人们悄悄偷走,换成最低劣下乘的粗麻布衫。

她被娇生惯养了十七年,如何能习惯这样的待遇?

不消半月,便消瘦得不成人形,遍身都是衣衫磨出的血泡疱疹,看着分外骇人。

但再苦,也苦不过和商衍的朝夕相对。

她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可有时候,越害怕什么,那样东西便会来得越快。

这日,“商衍”又来了。

不同过往的是,他这次竟是鬼鬼祟祟地翻窗而入。

只要一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褚宁便害怕到了极致。

更不可能有闲心去深究,他此举初露的端倪。

许是她的惊惧过于外露,他难得停下了脚步,没有再靠近她。

等她再次回过神,有勇气抬起头时,明净的窗前,却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

褚宁抱膝蜷缩在角落,几近出神地望着那扇窗牖,眨了眨眼。

若不是觑见窗沿落下的脚印。

还疑心,是看见了幻影。

她以为这件事过后,一切又会恢复如常。

她会被继续关在这里,看不见天日,直至油尽灯枯。

却不想,会有人为她燃起烈火,将禁锢她的樊笼熔化。

那日,兵荒马乱。

清瘦俊朗的青年,单手撑起支摘窗,逆光看着她,朗声道:“在下裴珩,奉命带夫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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