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美,但沈冰年清楚,她一旦这样,就意味着情绪低落。
他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低着头的周教练,很明显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地换上冰鞋,走到那朵小蒲公英面前。
从这样的角度看,她小小的一团,让人忍不住把一切动作都放轻放慢,以免伤害到她。
姜映雪一看到面前雪白的冰鞋就知道是谁来了,顺着冰鞋往上,是从音乐会回来未来得及换下的西裤,再往上是他的手和白衬衫的袖子……
她想站起来,但连日的训练实在太累,刚刚又蹲得有些久,没站稳,整个人直接往后仰。
沈冰年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笑了:“小啪叽,我一来你就给我表演绝活儿啊……”
“我才没有,这不是没真摔吗?”
沈冰年今天没有跟她争论,微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情意,嗓音慵懒:“怎么又在这自闭?还不回去休息?”
“准备回了。”
“上一个问题呢?”
“嗯?”
“我说,谁又让你不开心了。”
姜映雪一边往下场口滑,一边说:“没有不开心,我挺好的,这两天进步很大。”
“干嘛这么嘴硬,连我都不能说吗?”他追在一边,“是不是比赛压力太大了?你放松比就好了,我就是那么说说,其实不赢也没什么大不了。”
姜映雪闻言停下,沈冰年趁机抓住了她的胳膊,没有冰舞作为掩饰,他不敢直接去抱,却悄悄把她带得离自己很近,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我是说真的,不要有这么大压力。我听说了你最近跟叶文棠你追我赶,但现在她都走了,你还留下来训练,这样太累了。”
他们已经离下场口很近,不远处的周嘉阳本就只是打盹,并没有真正睡着,听到细微的说话声,睁开一只眼,一见这氛围,赶紧又把眼睛闭上了,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对耳塞给自己塞上。
“不是的,我知道我不能输。”姜映雪说,“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如果我输了,你不可能跟叶文棠搭档,一定会直接离开对不对?其实我也没法接受再换一个新搭档,可是我不想离开冰场。这里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我对冰有特殊的感情。”
沈冰年完全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希望他们能继续留在这里,参加冬奥会。他大可安慰鼓励几句,因为她原本就是一个很好哄的人,只要一点小小的鼓励,她就能像一个蓄满了电的小太阳,又乐观地开始发光。
可是沈冰年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说了一句:“我也是冰。”
这句话完全出自他的潜意识,用哲学的语言说,出自纯粹的心灵,是把自我完全暴露后最真挚的表达。
如果她对冰有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名字里就有冰的他,能不能也分得她的一点点特殊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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